當然,他們同時也是在等利州東路和利州西路兩路境內的援軍趕到。
在分彆見龐紅光和賈峰華時,他們就已經代為傳達女帝的聖旨。隻龐紅光、賈峰華無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整軍前來。
赫連城、曲如劍兩人說不得還要在這新宋、西夏邊疆等些時日。
隻是,他們在剛剛到得邊疆時,便就差人往大宋夔州路境內去了,往達州。
到這日,這些信差便趕到達州通川城內。共十餘騎,並未穿著軍服,隻是做江湖人打扮。
這些人,都是赫連城所率的國都禁軍中的好手。
到通川城下,他們如同尋常江湖人那般下馬牽馬步行。進城,並不流連城內繁華景簇,隻直向著通川府衙而去。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鄭益杭和杜滸兩人所率的大軍在哪裡。
通川城未必能容得下兩萬禁軍,很可能杜滸和鄭益杭兩人隻是率軍駐紮在城外都說不準。他們自然不可能到處去打聽詢問。
這很可能會被當成敵國探報抓起來的。
現在大宋的情報處和天網可不是擺設。真要被抓起來,他們即便能夠自證身份,也會耽誤軍機。
在這種情況下,直往府衙無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到府衙外,十餘人都被府衙軍卒攔住。
為首之人拱手說道:“我等乃是西夏軍卒,攜密信而來,煩請通報知州大人。”
通川城是達州府城,達州知州自然就坐鎮在通川城府衙內。
府衙軍卒們微怔。
通川雖地處邊疆,但他們尋常時候還是很少見到有西夏人來尋知州大人的。軍中來人更是絕無僅有。
隻他們當然也不會就這般隨意放行,有人道:“你們是何身份?”
那信差中為首的人便從懷中掏出塊令牌來,遞到這說話士卒的手中。
這枚令牌頗為繁複,上麵刻著翊衛司馬軍等字樣。正是赫連城的令牌。
府衙士卒瞧過,帶著令牌往府衙內走去。
隻不多時,他又小跑出來,對著門口十餘信差道:“知州大人讓你們進去!”
然後便又給這些信差帶路。不過眾信差隨身攜帶的兵刃都還是讓門口士卒給攔了下來,代為保管。
府衙重地,莫說是趙洞庭改革之後,便是之前,也不是誰都可以帶著武器進去的。
到府衙正殿。
有穿著大宋緋紅色官袍的官吏坐在裡麵。
兩根插雲翅搖搖晃晃。
顎下有須。
這官吏看起來四十歲許人,文質彬彬模樣。正在端詳著赫連城的那枚令牌。
除去他外,殿內便再沒有其餘人。隻門口站著兩個士卒。
現在大宋官員不再像以前那樣,高坐大堂,堂下捕快成排了。各衙門分工明確,斷案的事,根本無需這位達州知州過問。
那是律法省官員的事。
士卒帶著信差們走進,對知州拱手道:“知州大人,信差們到了。”
達州知州便抬起頭,對著士卒微微點頭。
這士卒退下去。
知州看著這些信差,道:“你們是赫連城赫將軍麾下將士?”
他顯然對西夏還是有些了解的。
為首信差拱手道:“正是。”
知州又道:“那你們來見我所為何事?”
為首信差道:“我們有密信要呈於貴朝鄭益杭、杜滸兩位軍長。還請知州大人代為通傳。”
知州微微愣住。
西夏、大宋要聯手對付龐紅光等人的事情乃是絕密,哪怕是他,也是毫不知情的。
甚至可以說,在夔州路境內,對這件事知情的人總共都隻有鄭益杭和杜滸兩人都說不定。
聽到信差這話,這位達州知州難免要聯想到些東西。
因為夔州安定,杜滸、鄭益杭兩人卻仍然駐紮於這小小通川附近,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