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麼......”
李秀淑眼中終是流露出不甘之色來。
“護駕!”
隻這時,又聽得她旁側的侍劍女官低喝。
八個侍劍女官在這刹那,俱是持劍向著那兩個金缽迎去。
個個俏臉微紅,頭頂白霧升騰,儼然是以將內氣催發到極致。這才堪堪從意境中掙紮出來。
但她們的劍氣,在麵對這兩個金缽時,卻是顯得那般的渺小。
八柄劍,對兩個金缽。
其結果,卻是八個侍劍女官俱是拋飛。
有侍劍女官直接閉上了雙眸。
李秀淑眼中浮現極為痛惜之色。
這些侍劍女官們侍候在她身邊多時,既是君臣,也是姐妹。
可現在,她們卻都為她而死。
李秀淑銀牙緊咬,“小男人,你可要替我們報仇啊!”
八個侍劍女官用性命都沒能擋住洛陀的金缽。
金缽仍是以極快速度掠向李秀淑。
人群中,不知多少人的雙眼隨著這金缽而動。眼中,俱是驚懼之色。
這就是極境麼......
萬人至中取皇帝首級,竟也如探囊取物......
有人心中灰白。
幾個真武境供奉在這刻也是些微出神。
時間好似在這刻定格了。
隻需這兩道金光落到女帝麵前,不通武學的女帝必死無疑。
有攔在李秀淑前麵的禁衛接連被金缽穿透,血雨揮灑。卻沒誰,能擋住這金缽鋒芒。
一路金光,一路殘屍,一路血。
李秀淑近前數米,拱衛的十餘人都被金缽絞殺。
洛陀的身影尚且緊隨其後。
這刻,他眼中的殺機也是徹底顯露。
而就在金缽要觸及到李秀淑的刹那,場中情形再度發生變化。
忽有強烈至極的氣勁席卷開來。
這氣勁,竟然是以晨一刀為中心。且其雄渾程度,竟好似不再洛陀的威勢之下。
金缽尚且還沒能絞殺李秀淑,就站在晨一刀旁側的李秀淑已是被這氣勁給推得拋飛開去。
金缽竟是落空了。
洛陀瞬間皺眉。
隻當他要再控製金缽去殺李秀淑時,卻是見得躺在地上的晨一刀忽的拔地而起。
從極靜到極動,隻在這一刹那。
晨一刀登臨虛空。
他灰白色的長發飛舞,手中再無刀,灰衫飄飛。有淩厲至極的刀意在他體內衝天而起,好似能攪動漫天風雲。
這刀意剛剛浮現,就有和洛陀意境分庭抗禮之勢。
這般變化,不知又讓多少人側目。
隨即有人眼中有驚喜之色浮現。
洛陀意識到什麼,竟也不再追殺李秀淑,猛地拔地而起,和晨一刀對視,“極境......”
晨一刀終於不再沉默,道:“這還得多謝法王你了。”
話音落,在他背後有血色長刀浮現,“要殺女帝,且先問問我的刀吧......”
無窮的戰意自他眼眸深處浮現出來。
之前他偽極,在洛陀麵前幾無還手之力。而現在,他也是極境了。
枯木逢春,必是經曆了一場頓悟,讓他對極境的奧妙了然於胸。
雖然能不能打得過洛陀仍然是個未知數,但晨一刀深信,洛陀要再想輕易敗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他在,便能護得住女帝。
在他背後,血色長刀繞著他嗡鳴轉動了兩圈,最終,落在了他的手上。
晨一刀手持長刀虛影的刹那,有血紅色的刀芒衝天,直刺天際近十丈。
洛陀兩個金缽環繞於胸前,臉色終是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他也是極境,知道晨一刀破極境意味著什麼。
這個境界很是奧妙。
隻需破此天塹,奧妙皆孰於胸。內氣、感悟,他都不會再擅什麼勝場。
極境和極境之間要分出個高低,隻能看技藝了。
譬如空千古那般在劍道登峰造極者,縱是在極境中,也當能處於不敗之地。而他洛陀,雖佛門諸多大法爐火純青,但卻也還未到如空千古在劍道上的那般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