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趙洞庭穿著龍袍端坐在皇位之上。
國務令陸秀夫、監察令趙與珞、提刑令王文富,再有副軍機令蘇劉義等人肱骨大臣儘皆在列。
在這長沙城內,各部官吏便是以他們為首。
因大宋自硇洲發家以來,征伐不斷,直到現在都尤有元朝等國虎視眈眈,是以朝中眾臣倒也還沒有來得及生出互相傾軋、爭權奪勢的心思。在這長沙城境內上得台麵的文官武將們不敢再說是眾誌成城,倒也絕大多數都是在矜矜業業為朝廷做著實事。
昨夜裡皇上突然讓宮中侍衛通傳諸臣,於今日到大殿早朝。眾臣都以為,皇上仍是要商議前線諸事。
在宋元兩國交鋒之際,其餘的事情,都沒有前線的事重要。前麵數次朝會,皇上也的確都是在商議前線之事。
“譚愛卿。”
在經過片刻的沉默後,坐在皇位上的趙洞庭忽的開了口。眼神,卻是落在教育部尚書譚成禮的身上。
譚成禮走出列,對著趙洞庭拱手道:“臣在。”
眾臣都用些微訝異的眼神瞥向譚成禮。
前線的事和教育部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皇上前幾次早朝,譚成禮以及教育部兩位侍郎也隻是走個過場。
難道是在這科舉將至的關頭,皇上是有什麼關於科舉的事宜要交代?
隻今年科舉,皇上卻又早已交予曾任國子監祭酒的提刑令王文富全權督辦。按理說,也不該這般突兀地喊出譚成禮才是。
天子的每個舉動都是值得推敲的。
一時間,眾臣都是若有所思。
然後便聽得趙洞庭又道:“今年各地舉生舉生共有多少人?”
這事倒的確是教育部在負責。隻不知,皇上突然問及這個是何心思。
譚成禮躬身答道:“回皇上,各路舉生共計五千三百九十四人。”
“嗯。”
趙洞庭又問道:“那此屆舉生中可有什麼特彆出眾的大才?”
“這......”
譚成禮抬頭看了看趙洞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因他不知道趙洞庭這個“大才”到底是以何來評定。如果光以這些舉生在省試時的成績來定,那還真有不少人頗為不錯。
稍愣過後,譚成禮硬著頭皮答道:“如長沙解元溫慶書、潭州解元鐘旭成、郴州解元陳旺佟等各地解元,臣以為,這些都算得上是大才,在省試時成績皆是極為出眾。”
但在皇上位上的趙洞庭卻隻是輕笑,似乎眼神中還有點兒難以捉摸的味道。
然後他說出的話更是讓得殿內眾臣都是琢磨出些許不同的味道來,“光是學業出眾,又算得什麼大才。”
國務令陸秀夫抬頭瞧瞧趙洞庭,沒忍住走出行列,“皇上,莫不是您又要進行科舉改革?”
趙洞庭卻是不答,隻是又看向已經全權接管兵部事宜的代兵部尚書鐘健,“鐘大人,最近兵部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鐘健帶著疑惑出列,拱手道:“回皇上,近來兵部並無任何異事發生。”
“哦?”
坐在皇位上的趙洞庭微微皺起了眉頭。
然後擺擺手,讓陸秀夫等人都歸列,竟是又突兀地不再詢問這些事情。其後,隻是又如前幾日那般詢問過兵部、軍科部、財務部等部主官關於前線大軍後勤補給的事宜。然後,便就宣布退朝了。
殿內眾臣都是帶著疑惑退去。
三五成群,各自議論,卻也不知道皇上之前無厘頭問的那些話到底是何意思。
而趙洞庭在離開大殿以前,隻是又吩咐乾公公讓人去將長沙解元溫慶書宣進宮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趙洞庭坐在禦書房內,便聽得外麵太監稟道:“皇上,長沙解元溫慶書到了。”
“進來。”
趙洞庭抬頭對著外麵喊道。
房間們被打開,溫慶書走進屋來。見到趙洞庭和阿詩瑪,露出頗為驚訝之色,卻也遠遠算不上震驚。
趙洞庭看著她,忽的輕笑,“溫解元見到朕,難道就不感到驚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