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據傳,連國主都曾數次微服到西來客棧,和老板座談。
這日,誰也不知,這西來客棧的神秘老板悄悄出了客棧。
他坐在轎子裡,實際上不過是個尚且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人。下顎蓄著些微胡須,笑起來如春風拂麵。
最後這客棧直到原武林盟舊址,現在的流求王宮外停下。
轎子裡的人遞出塊令牌來。
看到令牌的守衛忙領著轎子往王宮內走去。
到宮內禦書房外,轎子才落下。年輕老板慢悠悠走出轎子,到禦書房門前,輕輕對著裡麵喊道:“國主。”
裡麵傳出來阿星皇的聲音,“什麼大事,能驚動你這個家夥來見我?”
聽語氣,顯然是頗為親昵。
年輕老板推門而入。
到禦書房內,和阿星皇對視,兩人的笑容皆是如沐春風。
相較於阿星皇接見大宋駐流求使臣時的客套與隆重,他在見這年輕老板時,要多幾分輕鬆,也多幾分私人間的情感。
隨即,年輕老板對著阿星皇緩緩躬身道:“穆易見過國主。”
穆易,穆康巽的嫡長孫。
以前還是趙洞庭在雷州的時候,他和趙洞庭有過會麵之緣。如今,他是西來客棧的幕後老板,同時,也是軍情處駐流求總管。
當然,也是和阿星皇私交甚篤的朋友。
雷州和流求貿易頗為繁密,穆康巽之前又是廣南西路監察使,這為阿星皇和穆易之間的私交創造了根基。
阿星皇見穆易裝模作樣,沒好氣地擺擺手,道:“你這家夥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穆易從袖袍中掏出封密信,遞向阿星皇,道:“我朝皇上想請您出兵,和我大宋禁軍共征倭國。”
阿星皇臉上的笑容悄然收斂,“天帝要打倭國?眼下你們大宋不是正在打仗麼?”
穆易拱手道:“雖我大宋國內正在打仗,但這又和打倭國有什麼關係呢?”
阿星皇挑了挑眉,不再說話,從穆易的手中接過了信。
看過信後,他隻是點頭,“好,你回信天帝,我流求必會全力相助。”
穆易點點頭,“多謝國主,穆易先行告退。”
說罷就要往禦書房外走去。
“喂!”
阿星皇沒好氣地喊住他。
穆易又回頭,“國主還有事?”
阿星皇稍微遲疑,還是問道:“可兒如何?”
穆易道:“可兒在西來客棧內自是生活無憂。”
然後忽的道:“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對她既是念念不忘,為何不直接將她娶到宮中來?怕她是我的探子?”
阿星皇臉色難得地有些訕訕,搖頭道:“不是......唉,也不怕你笑話,你應該知道王後家族勢力不小......”
穆易嗬嗬笑出聲來,“你以為,王後會不知道你和可兒之間的事?”
阿星皇撇撇嘴道:“但隻需得我沒將她娶進宮中來,王後便不會說什麼的。”
然後似是不願再說這個話題,擺擺手道:“行了,今晚上我回去你西來客棧,你好酒好菜地給我準備著!”
穆易聳聳肩,“好。”
然後便向著禦書房外走去。
到禦書房外又上轎,轎子漸去漸遠。
流求國主阿星皇在禦書房內揉著眉心苦笑,“唉......我怎麼就沒法做到像天帝那般......那般......左擁右抱呢......”
他的言語中不乏豔羨之意。
而他大概不知道的是,這夜他到西來客棧和可兒耳鬢廝磨的時候,被他豔羨的天帝趙洞庭正孤零零坐在院子裡吹冷風。
事情是因此而起,趙洞庭在禦書房內難拒美人意,欣賞阿詩瑪那絕世舞姿的時候,恰巧被“奉”太後娘娘之命前來給皇上送糕點的朱青蚨、朱青瓷姐妹兩瞧見,然後,整個後宮眾女都知道這事。
然後,咱們的天帝陛下回到寢宮以後便吃儘了白眼,也吃遍了閉門羹。
樂舞丫頭是最後關上的門,關門前隻對趙洞庭說:“皇上既然都學會禦書房藏嬌了,那便找你的親王去罷......”
趙洞庭差點兒就去了,但終究沒這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