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兩路唐州、蔡州、潁州都被宋軍攻占,如今,連往西夏的六萬大軍都全軍覆沒。
這是真金壓根沒有去想過的。
他想過往西夏的大軍可能會擋不住宋國蜀中禁軍,但沒想過,會敗到如此淒慘的地步。
六萬大軍,這可幾乎是將慶原、鄜延以及河東北路的守軍都給打光了。
現在,在這三路境內,怕也就剩下衙役、捕快們維持治安。
整個元朝西疆都不再有多少能夠作戰的將士。
桑哥、耶律鑄等人才剛剛走進禦書房,真金就沉聲道:“西夏敗報,你們可已知道?”
宗王乃顏歎息著揖禮道:“回皇上,我們在來禦書房之前剛有耳聞。”
真金道:“塗博達戰死,朕的六萬大軍所剩無幾。咱們在西夏的大軍,算是徹底潰敗了。”
哈爾巴拉些微動容,“那皇上您是打算放棄咱們在西夏的布局?”
真金無奈道:“不放棄還能如何?你以為,單憑大夏軍還能夠覆滅西夏不成?宋軍是那麼好對付的?”
哈爾巴拉聞言低頭不言。
真金皺著眉又道:“西夏和大夏之間的事情,咱們暫且不管了,也不再給大夏提供任何軍火。耶律鑄,你派遣使臣到大夏去,要求他們立刻將購買軍火的銀錢付給咱們。若是現銀不夠,便讓他們用戰馬、布匹,甚至用百姓都行,必須得給朕補足了。”
看他模樣,現在顯然是惱怒得厲害。
耶律鑄沒敢多言,隻是拱手道:“臣領旨。”
真金揮揮手,“那你這便下去安排吧!”
耶律鑄緩緩退出禦書房去。
真金又看向哈爾巴拉,“南京路的事情如何了?”
哈爾巴拉答道:“回皇上,臣已經從開封府調集大軍五萬,讓元屋企率領著前去抵擋宋軍了!絕不會讓宋軍再破哪怕半個城池。”
真金聞言輕輕哼了聲,“隻希望真能夠如你所說這般才好。”
隨即才將注意力放在元屋企這個名字上,“元屋企是何人?可是咱們蒙古將領?”
哈爾巴拉搖頭道:“不是。他乃是漢人,以前曾在也速兒元帥麾下任職,梧州之戰時,宋將楊帆便是由他策反。其後,也速兒、伯顏兩位元帥在福建遇刺,也是這元屋企臨危執掌大局,讓我大元少折損了許多將士。”
真金輕輕點頭,“如你這般說,那這元屋企倒也是個能人。”
他,大概是記下這個名字了。
怕是誰也想不到,當初那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元屋企,如今竟是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成為哈爾巴拉麾下重要的將領。
隻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把握得好了,那便都有發達的機會。
元屋企最擅長見風使舵,誰又能想象得到,這個技能能夠讓得他在元朝混得如此風生水起呢!
其後,禦書房內有片刻的沉寂。
約莫過幾分鐘,宗王乃顏才問真金道:“皇上,那咱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真金微微眯起眼睛,道:“也不知道李公公如今在宋朝進展如何,不過從眼前現狀來看,咱們的大軍仍舊不是宋軍對手啊......”
說著他又將這個問題給拋了回去,“幾位愛卿,你們又有何想法?”
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阿合馬終於開口,道:“臣以為,既然不是宋軍對手,那咱們理應韜光養晦,積蓄力量,以圖後效。”
耶律鑄、桑哥等人聞言也都是點頭。
在這點上,他們難得的持著相同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