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
柳紅和何家娘子溫婉直起身子。那兩個印第安美人則是滿臉不解之色。
吳阿淼嘴裡屋裡哇啦幾句,她們才算明白,但還是很拘謹。
從南美之地到這大宋來的她們,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並沒有什麼區彆。
樂嬋等女尚且隻是覺得那些自南美、北美帶回來的動植物稀奇,而在她們眼中,大宋的任何東西怕莫都是新奇的。
待得晚膳過後,柳紅、何家娘子還有兩個印第安美人陪著樂嬋等人說話。
趙洞庭和吳阿淼一如以前,端著酒壇掠上了竹海。
兩人就這麼坐在竹海之上,隨著夜風輕輕起伏。
吳阿淼的確沒有說假話,雖然他胖了,但輕功造詣的確較之以前更勝了。
趙洞庭看著這家夥穩穩當當坐在竹枝上,不禁笑道:“等你將這身膘肉減掉,估計輕功造詣還能再做突破。”
吳阿淼仰頭灌酒,嘻嘻哈哈,“這可是好不容易吃起來的肉,怎麼能減掉呢!”
趙洞庭挑挑眉頭,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也往嘴裡灌了口酒後,他才又道:“我已經飛鴿傳信福建那邊,讓白玉蟾那個家夥趕過來。”
在這整個大宋,和他相處時最是自在的兩個兄弟,就是吳阿淼和白玉蟾兩人了。
其餘諸如元真子、洪無天等人在他麵前雖然也能不拘俗禮,但終究還是和趙洞庭年齡差距太大,有些代溝。
吳阿淼聽到白玉蟾也會來,眼中又是放光,“若那家夥帶了野味過來,皇上你可得再親自動手才行。”
趙洞庭哈哈大笑。
這夜,兩人在竹海上麵喝到極晚。
柳紅、何家娘子還有那兩個印第安美人已經先行回到吳家。
眾女也都睡了。
直到得翌日她們起床時,沒瞧見趙洞庭如往日那般在竹海上練功,才在竹林裡頭發現夜醉酣睡的趙洞庭和吳阿淼兩人。
兩個人都很沒睡相,大仰八叉。
很難想象,這竟然會是大宋的皇帝,還有大宋的南美洲航海大使。
樂舞本要去叫醒趙洞庭,卻是被樂嬋給拉住,“再讓他睡會兒吧,也就是和吳阿淼喝酒,皇上才會這樣。”
她不是和趙洞庭相處時間最長的女人,但她對趙洞庭的了解,卻是還要在穎兒之上。
有時候,趙洞庭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那種孤單氣息,她能夠領會得到。
她們在宮中尚且還有這麼多姐妹可以說知心話,但皇上,卻是有許多話都無人訴說。特彆是男人間的那些話題。
整個朝廷的臣子都在皇上麵前恪守禮節,皇上便是想親近,都親近不得。
樂舞等女聽到樂嬋這話,眼神都是有些複雜。
她們沒有再靠近過去,就這樣靜靜看著趙洞庭,然後又回到院子裡去。
等趙洞庭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山那頭全部露出來了。
拍了拍還有些微痛的腦袋,趙洞庭抬腿將吳阿淼給踹醒,“該起來了!”
然後飄身又上竹海,在綠色的竹海上空盤膝而坐,打坐修行。
這是他這麼多年的習慣,不會改變,也很難再去改變。
吳阿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趙洞庭縱身上竹海,也提氣飛掠上去。
等修行完,吳阿淼出宮回家。
趙洞庭回到房間裡,洗漱過後任由宮女給自己梳妝。
樂嬋不知何時輕輕走到他的身旁,道:“以後莫要再這麼醉了,對身子不好......”
趙洞庭帶著些許歉意偏頭,“好。”
等他到禦書房的時候,看到吳阿淼那個家夥已經在禦書房外等著。
兄弟兩對視著,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