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微愣,“那皇上的意思是......”
趙洞庭道:“朕倒是主張將這些降卒就留在根據地內,就讓他們在根據地內進行勞教改造,幫助百姓們開墾荒田等等。隻需派遣為數不多的守備軍將士看守他們,待得大戰起,兵力緊張時,再將他們押回到各城牢獄、軍營中去便是。”
說著看向張玨,“張副軍機令你如何看?”
張玨微微皺眉道:“臣倒是沒有什麼異議,隻是......若是將這麼多降卒都留在前線根據地,咱們糧草補給的壓力怕是......”
眼下荊湖南路洪災才剛剛過去,境內流離失所的災民不計其數。張玨對後勤糧草補給的擔憂顯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大宋的糧草已經頗有些拮據了。
趙洞庭並不是遺忘了這個問題,聞言輕輕歎息,道:“就算是勒緊褲腰帶,也得將這個難關給扛過去!等以後根據地內的民生也得到改善,那便什麼都好了。”
文天祥、張玨等人聞言,便不再說話。
趙洞庭說要扛,那當然得扛。
大宋能夠從瀕臨滅亡之境再度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麵,他們也相信,沒有大宋扛不過去的難關。
不過是可能會缺糧而已,這和大宋以前數次麵臨數國圍攻的困境比起來,其實真的不算什麼。
這事大概算是這麼定下來。
趙洞庭接著又看向陳文龍,道:“陳副國務令,怕是還得勞你再出趟皇城。”
陳文龍現在都是禦用的“救急大使”了,不管是以前出使大理、西夏,還是修建長沙皇宮,再到後來廣南西路清查溫黨,都是他親自出馬。現在朝中有不少官員都是笑稱,說陳副國務令是朝廷及時雨,是皇上身邊的一塊金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而這其實是和陳文龍的能力有關係的。
他最是沉穩,辦事滴水不漏,有條不紊。什麼事交給他辦,趙洞庭都能夠放心。
聽著趙洞庭的話,陳文龍當即上前兩步,揖禮道:“請皇上示下。”
趙洞庭道:“雖然我朝大軍已經拿下許多根據地,且留下將士駐紮,但其城內終究還是處於沒有官吏治理的狀態。以後那些降卒要派往各地開墾荒田,少不得當地府衙的配合。所以朕想讓你前往前線,重整府衙。朕,會讓吏部左侍郎,以及兵部、水利部和農業部的右侍郎隨同你去。根據地內百廢待興,最先要做的,就是重建府衙,保障民生。”
陳文龍並沒有多說,直接道:“臣領旨。”
趙洞庭知道他不會拒絕,有些歉疚又道:“這趟定然得辛勞陳副國務令你了。”
陳文龍現在的歲數並不年輕了,其實他也不願意再讓他這樣的老臣長途奔波。但是,除去陳文龍,卻也不知道該派誰去才好。
諸如鐘健、希逸那些青壯派官員,終究還是沒有躋身到各省正副令這個級彆。
而去前線建立府衙,卻又非得這樣級彆的大員去坐鎮不可。
直到準備離開禦書房的時候,陳文龍才問趙洞庭,“皇上,那根據地內那些府衙內的官員們......”
趙洞庭輕笑道:“朕既然已經派遣吏部左侍郎陪同你去,那你們兩人商量著辦吧!朕會著令軍情處配合你們,若是那些降臣中有能力不俗卻親民愛民者,讓其延任舊職,甚至提拔也不是不可以。其餘的,便由副國務令你吏部左侍郎從民間挑選、亦或是從國內抽調,州府級彆以下的官員,副國務令你無需向朕請示。”
“是。”
陳文龍輕輕點頭,這才向著禦書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