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著士卒道:“去將他帶過來吧!”
空竹說的龔老爺並非是虛造的人,而是真有其人,並且真正認識榮樂勇。
隻是兩人之間關係並算不上特彆熟稔而已。
龔老爺是京兆府內的胭脂鋪商人,同時也是軍情處安排在京兆府的探子。
榮樂勇這些年來納妾不少,都是些愛打扮的婆娘,胭脂水粉之類的每個月花銷都不在少數。
雖然榮樂勇未必在乎這點錢,但自有回他府中一個丫鬟到龔老爺鋪子裡賣胭脂水粉時,龔老爺聽聞是安撫使府的人,連錢也不收,他的名字便就傳進了榮樂勇的耳朵裡。這隻是小事,但還是讓榮樂勇覺得有麵子,心裡挺舒坦。
其後隨著他安撫使府在龔老爺鋪子裡拿的胭脂水粉越來越多,龔老爺總是不收錢,他對龔老爺的印象便越來越深了。
再晾了龔老爺一陣後,還是沒忍住讓自己的妻子去試探試探龔老爺。
最後得知的結果就是龔老爺想攀附上他們安撫使府,且願意每月都給榮樂勇封賞孝敬銀。
榮樂勇沒理由拒絕。他來錢的路數很多,卻也不介意再多個給他送錢的人。
在自己的夫人將這龔老爺的心思告訴他後,他便默認府中收下龔老爺的孝敬銀了。
而有軍情處做後台的龔老爺自是出手頗為闊綽,一來二去的,也就得以見了幾次榮樂勇的麵。
圓滑的商人模樣,讓得榮樂勇再對他沒有什麼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京兆府某個圈子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如榮樂勇這樣的大員,誰下麵沒有一群腆著臉給他們送錢的商人?
真要隻憑著元朝廷發的那些俸祿還有那些田產,壓根就不足以支撐他們奢靡腐敗的生活。
士卒跑回到了城頭上。
在他稟報給守城的將領聽以後,將領便讓人下城打開了城門。
空竹帶著馬供奉和劉供奉進城,然後又隨著那稟報的士卒直接前往府衙。
到府衙大殿外,榮樂勇見到他,自是不認識,皺起眉頭道:“你是何人?”
空竹拱手道:“小的乃是龔老爺家中下人,受老爺之命,特來拜會安撫使大人。”
馬供奉和劉供奉也跟著拱手。
隻他們兩人真武境的氣度在那裡,再怎麼掩飾也難以完全遮掩。
榮樂勇終究是瞧出來些許不對,又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空竹瞧瞧殿內那麼多將領都看著自己,故意露出為難之色,道:“煩請安撫使大人借步說話?”
然後看到榮樂勇似乎不願起身的樣子,連又道:“我家老爺實是讓小的來請安撫使大人您救命的,要是您不發話,那咱家的胭脂鋪可能以後就沒了。老爺說胭脂鋪沒了事小,可要是因此而讓得安撫使府斷了胭脂水粉,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榮樂勇眼神微微變幻,終是道:“那你上來說話吧!”
有著殿內這麼多將領在此,還有軍中的幾位修為最是出眾的高手,他倒也不擔心空竹能夠拿他怎麼樣。
畢竟空竹不具備武學修為,這點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隻不知他要是知道空竹身邊的馬供奉和劉供奉都是真武境修為,心裡會是種什麼感覺。
空竹走進大殿,直到榮樂勇麵前,低聲道:“城內有人要搶咱們老爺的鋪子......”
說著又看向殿內的將領們,欲言又止。
而榮樂勇聽到這話已經是露出些許怒色來。
胭脂鋪對他來說不重要,但彆人敢搶龔老爺的胭脂鋪卻是和他榮樂勇作對。他要是不聞不問,丟不起這個人。
注意到空竹神色的他還是起身了,向著殿後房間走去,道:“你隨我進來吧!”
空竹跟著他進屋。
剛到屋內,榮樂勇便是問道:“是誰狗膽包天,敢搶你們家老爺的鋪子?”
因為空竹連龔老爺家的地址都說清楚了,雖然他對馬供奉和劉供奉的身份頗有些疑慮,但倒也沒有太過懷疑空竹的出處。
空竹微笑著,卻是將自己的腰牌從腰後取了下來,遞到了榮樂勇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