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家夥不上去,對他而言隻是好事。
徐福興可不會主動邀請他上去。
跟著小廝到樓上的那個房間了,徐福興直接將窗戶打開,對小廝擺擺手,“你先出去!”
然後在小廝出去後,便很是沒好氣對紅裙姑娘道:“你現在滿意了?”
紅裙姑娘卻是沒回答他,看著窗外,俏臉上儘是高興模樣。
徐福興很是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連那家夥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拿他的好處,以後非得被人給騙走不可!”
紅裙姑娘終於說話,道:“這不是還有爺爺你護著我嗎?”
徐福興愣了愣,輕輕歎息,“爺爺又還能護你多長時間呢......”
有些事情他沒有和姑娘說過,真正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鮮少有幾個沒有頑疾的。即便是他這樣的隨軍郎中。
醫者難自醫,徐福興在軍中將自己家傳的醫術研究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留下的舊傷卻是沒辦法痊愈。
每到陰冷的天氣,那些舊傷就會隱隱作痛。很少有帶著這樣舊傷的人能壽終正寢。
紅裙姑娘挽住徐福興的胳膊,道:“爺爺定然能夠長命百歲的,當然能護我很久很久咯......”
徐福興看她這樣,摸摸她的腦袋,微笑不言。
舊傷的事情若是告訴她,那未免對她太殘忍。徐福興知道,這近兩年時間過來,丫頭已經把自己當成全部的依賴。
河邊。
耿公子帶著他的兩個隨從優哉遊哉在街道上走過。
“少爺怎的不跟上去問問那姑娘的來曆?”
右邊的隨從腆著臉問道。
耿公子臉上帶著些微得意之色,道:“著急什麼?本公子若是跟上去,多唐突啊?反正她是衝著花魁大會來的,這兩天河邊不可能有客棧空出來,她還得住在本公子那間房間裡。嘿,到花魁大會那晚,本公子也想憑窗賞美人,她和那老頭總不能把本公子給攔在外邊吧?到時候師出有名,本公子再探探那姑娘口風,豈不是輕而易舉?”
“少爺高見!”
“少爺果真是天資聰慧啊!”
兩個隨從連忙拍起馬屁來。這讓耿公子走路時搖晃得更是氣勁。
很快便是兩天時間過去。
花魁大會如期而至。
本來就很熱鬨的長沙城顯得更是熱鬨了,在這河邊就更不必提。尚且還是大清早的時候,就已經有許多小販出現在這裡。
各種叫賣聲在街上此起彼伏。
紅裙姑娘就是被叫賣聲給驚醒過來的。
她睡在裡間床上。
徐福興在外邊打地鋪。
剛起床的紅裙姑娘在起床洗漱過後,便端著椅子到窗邊,然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街道上。
她似乎不願意錯過街道上任何哪個身影。
徐福興起來後,敲開門走進屋,看到她這樣,有點兒哭笑不得。
讓他稍微放心的是,這兩天來,那衙內都沒有出現。
然後這整日,紅裙姑娘幾乎沒離開窗邊,連吃飯都是端著在窗邊吃的。
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她顯得有些疲憊,眼中也有些黯然起來。
到黃昏了,她還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那個身影。
倒是那耿公子搖搖晃晃出現在街道上,且向著客棧裡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