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紅裙姑娘哼道:“兩年前你還踹我爺爺來著,你那房間,就當做是給我爺爺的賠禮道歉了。”
她以前很卑微。在酒樓裡賣唱,那放在數年前還是最卑微、最下賤的行當,她和她爺爺沒少受過欺負。
而人在最卑微的時候,往往什麼都會看得很清楚,也記得很清楚。
所以,她同樣始終都記得這位耿公子。這位當初僅僅因為覺得自己唱得不夠好而差點將爺爺踹吐血的耿公子。
如果不是她生性純良,又是女孩,怕是這回相遇,都會有要對耿公子以牙還牙的想法。
隻耿公子顯然已經對那件事情沒有絲毫的印象,他踹過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看著紅裙姑娘挨著趙洞庭,好似找到靠山的樣子,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氣不打一處來,有股熊熊怒火猛地自胸中躥起。
他眼神陰冷地盯著紅裙姑娘,道:“那你是騙我的房間了?”
兩個隨從變身,站到他前麵,惡狠狠盯著紅裙姑娘。
“你們想對我丫頭做什麼?”
徐福興卻也不是吃素的,橫步擋在紅裙姑娘前麵。
他是真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自是不會對這耿公子還有兩個隨從生出什麼怯意。刹那間渾身有濃濃的殺氣湧現。
軍中的郎中,那也是軍人。甚至要比尋常的士卒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得更多。
這股殺氣迎麵撲向兩個惡奴和那耿公子,直讓得他們心中如遭錘擊,臉色瞬間有點兒蒼白起來。
他們不過是尋常人而已,連徐福興的殺氣都經不住。
徐福興顯然不那麼簡單。
趙洞庭心中微動,暗暗對著後麵擺了擺手。
他對徐福興的這種殺氣頗為熟悉。
雖濃,卻不邪。
這應該是軍人的殺氣。
正要過來的君天放等人又重新放鬆下去。
剛剛徐福興殺意流露的刹那,他們差點兒沒忍住出手。
耿公子到底還是有些底氣的,強打起精神瞪著眼睛喝道:“你想做什麼?你還想對本公子動手不成?”
“快!”
隨即他對旁邊的隨從道:“快些去報官,這有兩人訛詐本公子在觀潮客棧訂下的房間。”
他臉上露出些微嘚瑟。
因為他知道徐福興和紅裙姑娘都不是本地人,以他在都城的關係網絡,要吃下他們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天下沒有絕對的黑,也同樣沒有絕對的白。
徐福興也知道要是引來官差定然麻煩,沒法子,隻能對那要跑出門去的隨從出手。
他猛地抬起腳。
“啊!”
那隨從便慘叫著飛跌出去。
緊接著另外那個隨從也沒能幸免於難,同樣被踹倒在地。
徐福興收拾他們自然跟玩似的。
耿公子蹭蹭蹭地往後退,吞著唾沫,色厲內荏,“你、你趕打人!這裡可是皇城!這裡是天子腳下!”
“壞人!”
紅裙姑娘哼哼兩人,又皺了皺鼻子。
徐福興不敢在這裡多留,回頭拽住紅裙姑娘的手,對趙洞庭道:“公子,後會有期了。”
說罷就牽著紅裙姑娘往外麵走去。
這助長耿公子的氣焰,他連忙大喊:“打人啦!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