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也笑,不再多說。
到花雨樓下車付過車錢,在車夫的道謝聲中,帶著張破虜徑直向著花雨樓裡走去。
這會兒才是下午申時左右,但花雨樓竟是已經很是熱鬨。在外麵就能聽得到裡麵頗有些嘈雜的聲音。
萱雪說花雨樓的酒香味都飄滿大街,這還真不是假話。趙洞庭在外麵就能聞到各種美酒的味道。
“兩位公子裡麵請呢!”
在門口迎客的龜公熱情依舊。似乎每個青樓的龜公都這樣。
趙洞庭不算這種地方的常客,但也算是來過幾次。
張破虜竟是好似沒有來過,看起來有些局促,這讓趙洞庭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會連青樓都沒來過吧?”
張破虜有些訕訕道:“奶奶不許我來這樣的地方。”
趙洞庭笑笑,“不來也好。雖然無傷大雅,但要是沉淪在裡麵,這輩子說不定就毀了。”
他帶著張破虜徑直走進去。
到裡麵便有老鴇接待,“喲,這兩位公子可是生麵孔,估摸著也是來瞧咱們詩嫲姑娘的吧?”
說是老鴇,其實也就三十來歲許年紀,風韻猶存。估計當年也是皇城響當當的角色。
趙洞庭裝起富家公子來還算嫻熟,露出輕佻笑容道:“當然是衝著花魁來的。她在哪,速速帶本公子去見。”
他邊說邊伸手拍張破虜的胸口,“本公子銀票多得很,可莫要讓本公子敗興而歸啊!”
張破虜有點兒哭笑不得。
老鴇不著痕跡掃過張破虜鼓鼓囊囊的胸膛,眼中有些光芒溢散出來。
以她的年紀,不管張破虜胸膛那到底是實打實的銀票還是純粹的胸肌,大概都能讓她心動。
但隨即她卻還是對著趙洞庭嬌媚道:“公子,花魁可不是咱說安排便能安排您見的!這呀,還需得看您自己的本事咧!”
“哦?”
趙洞庭些微意外道:“此言何意?”
老鴇笑道:“咱們詩嫲姑娘不要錢也不講家世,隻做了半首詩,說誰接的下半首能讓她滿意,便讓他做入幕之賓。”
“有意思!”
趙洞庭哈哈笑,“你且說來聽聽。”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老鴇道。
“這個簡單,你且如此去回複詩嫲姑娘,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趙洞庭回答得很快,臉上也浮現了然之色。
如果說之前他還懷疑那詩嫲姑娘隻是和阿詩瑪長得相似,那現在便完全可以確定那就是阿詩瑪無疑。因為這首詩就是他教阿詩瑪的。唐寅的《桃花庵歌》。
老鴇驚訝趙洞庭竟然這麼快就作出下半首,但還是很快向著樓上走去。
能接上這首詩的人不多,接得這般自然、迅速的就更是幾乎沒有。
趙洞庭看著她扭動著屁股上樓,心裡不禁嘀咕,“阿詩瑪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以這首詩來做為“引起”,他當然知道,阿詩瑪這純粹就是在等著他主動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