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白玉蟾會這麼做,根本沒有防備,也完全來不及攔下白玉蟾。
“哐當!”
兩個上元境的供奉聽到裡麵動靜,忙不迭闖進屋裡來。
依稀燈光中,看著梨花帶雨的徐青衣,還有嘴角還在淌血、胸口衣襟上也儘是血的白玉蟾,兩人都是又驚訝又疑惑。
徐青衣和白玉蟾的氣色都不好,兩人都是臉色蒼白的樣子,好似受到重創。
“徐小姐!”
一供奉到徐青衣旁邊,將她扶起,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青衣卻隻是怔怔看著白玉蟾,淚水還在滑落,問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
白玉蟾臉上再沒有那種猙獰之色,反倒是露出微笑來,喃喃道:“終於是解脫了,這門功法,實在是驚人啊......”
他似乎壓根不惋惜自己這身修為似的。
徐青衣再顧不得矜持,撲到他懷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可是真武境的修為啊......”
白玉蟾愣住,見徐青衣將自己緊緊抱住,尷尬得連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眼神掃到兩位供奉臉上,訕訕地笑。
這笑容裡有著很多的不好意思,但深處,好似還有幾分感動。
隨即他道:“我立過誓言,不會修行九天欲極造化功,更不會外傳。若是食言,便自廢修為。現在......不過是履行誓言而已。”
“誰在乎這些東西?”
徐青衣鬆開他,哭著道:“那老家夥都不在這,你履行誓言給誰看啊,你是不是傻?”
白玉蟾咳嗽兩聲,又有血跡溢出嘴角,道:“這隻是其一而已。我若是再不自廢修為,怕是遲早成為大魔頭啊......”
徐青衣隻是看著他嘴角流血便又慌了,連忙對兩個上元境供奉道:“兩位叔叔,快些叫郎中,快些叫郎中來啊!”
兩個上元境供奉這會兒總算是回過神,有個向著屋外掠去。
剩下的那個帶著濃濃的疑惑之色,問白玉蟾道:“白少卿,你這是恢複正常了?”
連他都看出來現在的白玉蟾和之前剛剛被關進禁閉室的白玉蟾有著極大的不同。
他身上沒那種猙獰暴躁的氣息了,渾身的靈氣好像又回來了。哪怕穿著臟兮兮白袍,單這氣質,還是能讓人覺得很乾淨。
白玉蟾輕輕點頭。
這供奉便也向著外麵掠去,讓人去通知樂無償。
白玉蟾的身份可不簡單,牽掛著武鼎堂眾人的心。尤其是樂無償、鐵離斷他們這些和白玉蟾之間還熟識的。
很快這禁閉室內外便聚集不少人。
百草殿的殿主茴香又親自給白玉蟾做檢查。
“唉......”
檢查之後是重重的歎息,對白玉蟾道:“白少卿身子並無大礙,但自廢丹田,以後怕是沒法修武了......”
屋內眾人都替白玉蟾覺得惋惜。
在這個年紀就能到真武境,即便是吸功所致,白玉蟾的天賦也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給他足夠的時日成長,他不說鐵定能成為偽極境、極境的高手,但真武境後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現在,他卻是連再修武的可能性都幾乎沒有。這是比廢掉修為還要讓人惋惜的事情。
因為被廢掉修為,起碼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