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薛社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對斥候揮揮手道:“本官已經知曉,你下去吧......”
他緩緩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隻最終,他並沒有下達全軍撤離開封府的命令。
他不敢這麼做。
開封府是南麵屏障之城,這點真金早有明言。若是就這般撤離開封府,宋軍以後將俯視大元疆域,一覽無餘。
他薛社是絕對承擔不起這種罪責的。
“難道......”
他心裡生出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念頭。
難道元屋企是早料到會如此?是以失蹤不見了?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在軍中直上青雲的並沒有顯赫出身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同時薛社腦子裡也不自禁的生出,要不要也玩個失蹤的把戲?
如此,命總是可以留下的,不至於向現在這麼進退兩難。守,很可能會死,撤,必然會死。
......
大宋將士並沒有給薛社太多考慮的時間。
申時過去一半,嶽鵬率領著祥龍軍區的輕騎將士們便也都趕到了開封府。從望陽門入,直到朱雀門。
文起等人見著他到,都忙到他麵前去。
眾將齊齊拱手,“嶽帥!”
還尤記得當年硇洲島時嶽鵬的青澀模樣,那時候簡直還能說是個毛頭小子,渾身熱血。
而現在,他早已經是大宋堂堂的祥龍軍區元帥。不管是本事還是氣度,都不是當年可以比較的了。
如果說當年的嶽鵬是塊還未被打磨的璞玉,那麼現在,他已經將自己的光華都顯露出來。
他整個人便像是把開鋒的利劍似的,有種難以言喻的鋒芒。而這種鋒芒,在祥龍軍區諸軍中也好似能夠感受得到。
眼神自文起等人臉上逐個掃過。
這讓得文起、程沛、劉同、禹興文、呂玉文都不自禁地緩緩低下頭去。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連軍機令的命令都敢不聽了。縱是有千般萬般緣由,也都不是抗命的理由。”
收回眼神後,嶽鵬隻這樣不輕不重地說了句,然後便擺手,“你們都帶著將士先下去歇息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他這樣,大概是看在蘇泉蕩的麵子上,又或許,是覺得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文起等人都不敢再多說半句,老老實實拱手,又老老實實地各自向著軍中去了。
很快他們各自帶著將士往朱雀門外麵去。
一直打到現在,將士們臉上的疲憊之色早已經是濃鬱至極。
任偉走到嶽鵬的麵前,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問道:“嶽帥,咱們真攻打這開封府?”
嶽鵬納悶道:“你此話何意?”
任偉道:“軍機令雖是命令我們攻取開封府,但現在建康軍區眾兄弟部隊都已經救下來,或許咱們可以......屆時興許此時還有轉圜的餘地。”
嶽鵬深深看著他,領會到任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