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不多時,烏克迸、孛爾之、烏爾剛等將領陸續趕到乃顏的院子裡。
“元皇!”
“元皇!”
他們表麵還是很尊重真金的。元朝現在是被大宋壓製不假,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他們四大汗國任何哪個都要強。
真金笑著點頭,“幾位元帥客氣了,都請坐吧!”
烏爾剛幾人坐下。
真金眼神自他們臉上掃過,道:“眼下宋軍已經在長葛縣休整兩日,朕左思右想,卻是想不太明白他們的意圖,隻最可能應該是在試探咱們的反應。不知幾位元帥可有什麼看法?”
烏爾剛幾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其實並沒有怎麼去揣摩過宋軍現在的心思。在草原上打仗直來直去慣了,真沒中原這麼多彎彎繞。
屋內沉默了會兒。
烏克迸忽的開口,道:“我們都從草原而來,不太熟悉宋軍秉性。不如還是請元皇明言吧!”
真金對他投以和善的笑容,接過話茬,“那朕就直言了。依朕之意,他既試探,那我們便應給他些反應。”
烏爾剛、孛爾之幾人仍然沒說話。
真金又道:“宋軍此舉想試探我們是否有膽量和他們交鋒,而朕,也想試探他們是否有膽量和我們交鋒。”
他眼神再度在烏爾剛、孛爾之幾人臉上掠過,“駐紮在長葛縣的這支宋軍不過三萬餘眾,朕想讓兩位元帥領兵前去,一支直取其正麵,另一支繞後做切斷其後路之勢。宋軍若有底氣,自不會撤,咱們當從長計議,而宋軍若撤,那咱們便繼續收複失地,待南京路和山東東路傳來消息,再做是否全力進攻的決定。”
這是真金自己想出來的覺得最穩妥的法子。
他卻是沒注意到,停步在門口的孔元洲聽著他這番話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真金太過於謹慎了。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之前數年和宋軍連年爭鋒又連年失利,已經讓他對大宋充滿忌憚了。
畢竟,連他父親忽必烈都不是宋國對手。而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比父親強。
在真金的心裡,忽必烈便是座他永遠都沒法逾越過去的大山。宋國,卻比這座大山還要高大。
但凡他對大宋沒有這麼忌憚,仗著兵力優勢,早就全力向大宋中路軍發起進攻了,絕不會這般老老實實跟在後麵‘撿’失地,像隻溫順的綿羊。而若是他真的敢發起猛攻,局勢也絕不是現在這樣。
在破敵大炮沒有運到前線來之前,其實大宋並沒有占據什麼勝場,也沒有其餘能夠致勝的法寶。
而屋內,孛爾之、烏爾剛等人對真金的提議竟也沒什麼意見,烏克迸更不用說。
他摸了摸左臉狹長的傷疤,道:“我伊利大軍先鋒就在尉氏縣,便算本帥一個吧!我伊利勇士直取它正麵!”
真金點點頭,“還有哪位元帥願意領軍前去?”
屋內卻是沒人開口了。
烏克迸突然這麼積極,讓孛爾之等人有點兒疑惑。隻是,一時間顯然誰也想不明白這其中蹊蹺。
他們總不敢想烏克迸會和真金聯合起來。因為伊利汗國和元朝之間並不算和睦,而烏克迸,也沒聽說和元朝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