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一封密信
夜。
嘉定府皇室賑災基金會會長殷寒九府內。
想他區區皇室賑災基金會會長,連個官員都算不上,但這府邸卻是奢華得很。夜裡都是張燈結彩,極儘絢爛之色。
寬敞的屋內埋著地龍,暖烘烘如夏。此時觥籌交錯,笑語滿堂。
有穿著薄紗的妙齡女子在屋內翩翩起舞,如群蝶紛飛。若隱若現間,正是最誘人的光景。
旁邊兩側坐在榻後的人雖在舉杯,雖在交談,但眼神總是離不開這些美人。
坐在左側最上首位置的那人說:“素聞殷會長府邸內彆有洞天,以前我是不信的。現在,是想不信都不行了。隻可惜,到今日才得以領會呀......”
“少尹大人恕罪!”
年紀已經算是老邁的殷寒九連道:“在下位卑言輕,遠不及少尹大人您尊貴,以前......哪敢冒然請少尹大人您來府上飲宴啊......”
“是啊,少尹大人可莫要怪罪咱們會長才好啊,咱們會長常常對我們說要請少尹大人您來呢!”
“少尹大人要體諒咱們會長啊......”
有幾個人都忙幫著殷寒九說話。
這少尹大人,自是那收了殷寒九不少好處的何少尹。
他以前也收過皇室賑災基金會的好處,幾乎是逢年過節都有,算是例錢。但他並沒有往心裡去,直到上回收了殷寒九的羊脂玉觀音等寶物,才知道皇室賑災基金會實在是富得流油。
如此,他便有意和皇室賑災基金會這些人親近起來。
而皇室賑災基金會本就在他的管轄範圍內,殷寒九等人瞧著這何少尹有意親近,自是知趣,好處接連不斷的以各種名目送到他的手上。
皇室賑災基金會的財大氣粗將何少尹都驚得不輕。於是短短數日,便已經有十足的狼狽為奸的架勢。
此時他們所處的這間屋子是在地下,是殷寒九弄得地下宮殿。他府邸內侍女數十人,在外是侍女,到這宮殿裡,便是舞女。
非是最親近的人,他當然不會帶到這裡麵來。隻要這宮殿傳出去,就夠他殷寒九把地牢給坐穿的。
如今把何少尹請來,是覺得和何少尹之間的牽連已經足夠深。再者,也是手裡拿捏的把柄已經足夠讓他篤定何少尹不會敢“背叛”他。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何少尹從他們這裡拿好處,也就坐死在他們的船上,彆想再輕易下去。
“玩笑,玩笑而已。”
何少尹拱拱手,對周圍人道。然後又對殷寒九說:“本官的意思,隻是想讓殷會長以後多多請本官來這樣的妙處才是。”
“自然。”
殷寒九連道:“少尹大人儘可把這裡的當作自己的家便是。若是瞧中這些庸脂俗粉了......嗬嗬......”
“嘖嘖。”
何少尹砸吧嘴道:“殷會長語出驚人啊,如此美人都是庸脂俗粉,那本官可是沒見過什麼美人咯......”
說這話時,他眼神有意無意瞥向正中間那領舞的舞女。
殷寒九如今早已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練成了七竅玲瓏心和火眼金睛,對中間那舞女道:“少尹大人如此誇你,還不快快給少尹大人敬酒?”
舞曲罷了。
中間舞女不算是久經風月的人,但在這地宮久了,也懂眼色。端著酒杯媚笑嫣然的上去,敬酒時,如絲綢般的很是順滑的順勢鑽進了何少尹的懷中。
其餘人看著這幕,隻是笑著。
也不知,若是嘉定府的人們知道皇室賑災基金會的這些人拿著他們的善款在如此揮霍,會生出如何的滔天怒火。
到深夜時,何少尹才搖搖晃晃從殷寒九府邸後麵離開。剛出門便坐進轎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