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村子的實力,打打尋常強盜不在話下,擋下百來兩百號人的軍隊也不成問題。但是五百多號人,還都有神龍銃,就希望渺茫了。
“去把全部的人都叫出來,到村口見我!”
隻元屋企怎麼說也是做過元帥的人,當然不會就這麼亂了陣腳。他臉上並未露出慌張之色,對著武師吩咐,然後撥開了身邊的美妾。
起身,向著院子外麵走去。
看樣子,竟然是就要這麼出村去。
那武師忙著去報信。
元屋企慢悠悠走到村口。
他的出現,頓時吸引到不少人的視線。他不管是穿著,還是氣度,都不是尋常家庭能夠出來的。
村子那些青壯幾乎都沒瞧見過他,眼中有著疑惑之色。
連有些武師都是。
“在下本村村正屋企元,將軍親臨,有失遠迎,還請將軍恕罪。”
而在接下來的瞬間,氣度不凡的元屋企卻是對外邊那身材和他差不多的將領掬起躬來。雖然算不上卑躬屈膝,但臉上那討好的神色卻是將他之前氣度完全化去了。
兩種氣質之間的轉換竟好似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這便是元屋企的過人之處了。
他是最深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深意的人了。沒人家實力強,毫不猶豫地便選擇低頭認輸。
換做是元朝其餘任何哪個元帥來,都絕對做不到他這點。至於大宋的將領中,怕是在都統級彆將領中也找不出一個能像他這樣“能屈能伸”的。
“村正......屋企元......”
然而外麵那將軍卻並沒有答話,而是盯著元屋企的臉。眼神不斷變幻著。
“嗬嗬!”
過數秒,他忽的冷笑起來,道:“你倒是個知趣的人,既然知道有罪,那還不趕快被本將下跪賠罪?”
饒是以元屋企的性子,都是忍不住抬頭瞧了眼這將領。眼眸深處有股怒色閃過。
泥菩薩也有脾氣的。
他可以自己鞠躬,甚至可以自己主動下跪。但自己主動和被彆人強迫,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他要是就這麼跪下去,以後在村子裡便難以保持威望了。這也是元屋企不得不顧及的地方。
元屋企並沒有跪下去,而是道:“將軍何必如此,不如進莊,且讓我們好酒好肉的招待將軍您和將士們,如何?”
“不不不。”
將領卻是搖頭,道:“本將軍就是想看看你跪在我麵前的樣子,哈哈!”
說完還對掩體裡那些青壯和武師們喊道:“隻要他下跪,本將軍便不和你們為難了!哈哈!”
這話,讓得不少人臉色微變。
而元屋企則是臉色猛變了。
他察覺到些不尋常的味道,霍然盯住這將領的臉,沉聲問道:“你認出我來了?你是誰?”
這刻的他大概是有些後悔就這般出來了。
在前沿戰事結束以後,過這麼長的時間,他終是有些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