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趙洞庭又擺了擺手。
禦書房內很快安靜下來,連張破虜都被趙洞庭叫出去,房間裡便隻剩下趙洞庭一人。
“唉......”
他輕輕歎息了聲,從床榻上站起來,到窗前。看著窗外景色無言。
窗外有數棵楊梅樹,還有數株紫薇。再便是幾株桃樹。
這都是趙洞庭讓人種下的。
揚眉吐氣,紫薇高照。以他現在的地位,當然再無須誰來高照,但這卻是他前世偏愛的兩種植物。種在後麵,是時刻警醒自己莫要知足、自滿。
至於桃樹,那是樂嬋建議種下的。說是能有些點綴。
而那桃花開的時節,滿樹粉紅也的確是難得的美景。
隻現在才近年關,桃花還未開,自是沒有這美景的。縱是有,趙洞庭此時也沒心思看。
基金會的事情便如同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心口,讓他難受萬分。他是多麼希望眾女此時就在他的身邊。
任何人都會有覺得疲憊的時候,哪怕皇帝也不例外。而眾女,便是他化解疲憊的源泉。
“唉......”
以歎息為開始,又以歎息結束。
隨著聲長長歎息,趙洞庭離開窗前,又道床榻上坐下。低頭批閱公文。
“庭恩。”
張破虜剛從禦膳房那邊回來,趙洞庭抬起頭,問道:“朕安排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皇上......不知皇上所言何事?”
張破虜卻滿臉都是納悶之色。
趙洞庭不禁皺眉,道:“朕在前往前線之前不是交代你,隻要前沿傳來捷報,你便即刻通知北美洲航海隊,讓他們帶諸位娘娘回來麼?”
“皇上......”
張破虜臉上又是納悶又是奇怪,道:“您臨走前不是又交代我說......您親自去接諸位娘娘麼?”
他以前幾乎從來沒有見趙洞庭犯過這樣的錯誤。
趙洞庭是個嚴謹、細心的人,記性也想來很好。此刻無疑是有些不對勁的,估摸著是心裡不那麼平靜。
“哦......”
趙洞庭點了點頭,又低下頭去。
他自己也總算想起來。
張破虜滿臉古怪,問道:“皇上......那要不要現在級跪北美洲航海隊下令?”
趙洞庭搖搖頭,“不必了。”
說著又抬起頭道:“噢,對了。晚膳過後你去宣中樞內閣各位大臣來見朕吧!”
“是。”
張破虜隻答應,沒有再多說什麼。
趙洞庭批閱完奏折,又將那封信給拿出來。擺在書案上,發呆。
他並沒有去問萱雪還有李大偉關於整個嘉定府賑災基金會的詳細情況,隻因為,這封信若是真的,那嘉定府賑災基金會肯定有問題。
在用晚膳的檔口,外麵夜色也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
皇宮各處開始有油燈亮起來。
陸秀夫、王文富、鐘健、溫慶書等新老中樞內閣的成員們在侍衛的帶領下進宮,然後又由太監領著到趙洞庭的禦書房。
這都是些老麵孔了。
還不等他們施禮,趙洞庭就道:“免禮吧!”
然後直入正題,“朕找諸位愛卿來,是想合諸位愛卿說說關於元朝投降以後的事情。朕打算在元朝投降以後兩年時間內便遷都中都,你們以為如何?”
舉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