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卻讓人將他的腿給斬掉了!”
“你這樣的世子大概從未吃過苦頭,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命、你的身體,不會因為你出生尊貴,而就比彆人的命、彆人的身體更珍貴。”
“我不怕死。如果不是不想他心痛,如果不是你到底留下了我爺爺的命,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說完,曹枕簟緩緩坐下去。
她沉默著,又吃起手中的烤土豆,便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齊武烈還有無名的眼神都落在徐福興的臉上,徐福興隻看著曹枕簟,眼角下兩道老淚流淌。
丫頭的心裡,終究還是存著對這命運不公的怨念啊......
也好,也好。這樣的怨念總不能長年積壓在心裡,那會憋出病來的。
流著淚的徐福興忽然笑起來,道:“丫頭,做得好!做得好啊!哈哈!爺爺這輩子能有你這樣的孫女,縱是死,也值了。”
他偏頭看向無名和齊武烈,道:“不用去找醫生了。這種毒不致命,但隻過兩刻鐘就徹底無解。而且這巴陵,不見得有能解這毒的郎中。”
他這等於承認毒是曹枕簟下的。
齊武烈和無名兩人對視了眼。
繼而,都悄然坐下去。再不言語。
趙迪依舊瘋狂,對著曹枕簟和徐福興狂吼,應是在怒罵、威脅。但他身後的長老忽的生氣起來,一記掌刀打在他的後勃頸上,讓他清淨了。
那位離去的長老過去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才帶著郎中過來。而果然不出徐福興的預料,這郎中並瞧不出什麼端倪來,哪怕知道是毒,自然也沒法解。
解這種毒往往是需要對症下藥的,天下可沒幾味能解百毒的藥。有也是聖品,不是街上隨便拽個郎中就能有的。
“算了。”
最終是齊武烈擺擺手讓這郎中去了。
從始至終,他和無名兩人都沒有開口讓徐福興解趙迪的毒,更沒有威脅他。也不知,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過些時候,一行人從酒館出來,背著趙迪,繼續向著長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曹枕簟總不吝嗇自己的善意,遇到乞丐、孤兒之類總會施舍些錢財,遇到背柴的老人,還會上去幫著背段路程。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甜甜的笑容。
這樣的她,卻是讓得連齊武烈、無名這樣的人,眼神都複雜起來。
依這丫頭的成長經曆,大概能印證那句話,不成佛,便成魔。隻也不知,這此時佛魔參半的丫頭,最終到底會成魔,還是會成佛。
除去徐福興外,又有誰,能夠影響到這個丫頭以後的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