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人顯然是從保姆的嘴裡聽說了什麼,稍微帶著些擔憂問了句。
“唉......”
袁浩亭忍不住又輕輕歎息了聲,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出來,並沒有瞞自己的夫人。
“這......”
夫人聽完微蹙著眉道:“健王這是在暗示你公器私用麼?”
袁浩亭道:“我想他應該是有這個意思的。那周管家都說了,偌大的紫荊山莊總會有些貓膩,這是暗示我即便紫荊山莊沒有貓膩,也要給他們弄出些貓膩來呢!”
“夫君你怎麼說也是堂堂常德府府尹,他們這是把你當成什麼了?”
夫人憤憤了句,“那健王雖是郡王,且於你也算有知遇之恩,但這事可是涉及名節,夫君你切要慎重才好。”
“嗯。”
袁浩亭點頭道:“夫人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的。健王要借我之手可以,但紫荊山莊若是沒什麼過錯,我絕不會為難他們,更不會去給他們捏造什麼罪名。我不能因為健王對我有恩,就放棄我的抱負和原則。”說著又歎息,“眼下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健王府的周管家,讓我心裡有些不踏實啊......”
“怎麼了?”
夫人問道。
袁浩亭道:“觀他剛剛言行舉止,都已經不是數年前時我見他的模樣,仿佛已經完全變了個人了,連我都有些看不透。”
“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他作為健王府管家,管著健王府大小事物,權柄在手,變得城府,變得油滑,或者變成什麼樣,都不奇怪的。”夫人道。
“不。”
袁浩亭搖搖頭,道:“不同的池水養出來的魚是不同的。”
夫人微愣,察覺到袁浩亭話裡的些許深意。
接著又聽袁浩亭道:“這周管家現在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管家,反倒像是在官場裡浸淫多年的人了。那份氣度、拿捏、語氣,完全讓我有種再和那些老油滑打交道一模一樣的感覺。”
他夫人真正變色,好半晌才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更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偏幫健王了,送個順水人情已經是極致。健王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但也正因為他是皇親國戚,咱們才越是要注意不能和他太親近。如果和他親近的人太多太多,那健王隻怕......”
“希望是我多慮吧。”
袁浩亭又是歎息,將自己夫人摟在懷裡,不再說什麼。
就在這日的下午,常德府內社安局有數百捕快相繼縱馬出城,分為近十隊往常德府境內那些個頗為出名的江湖門派而去。
其中有一隊便是直往紫荊山莊。
這隊捕快由一銅花捕頭領著,到紫荊山莊門口被守門的弟子攔住。
“放肆。”
捕頭瞪起眼道:“我等乃是常德府社安局捕快,特來清查你們紫荊山莊是否有窩藏私犯、豢養死士等等,爾等膽敢阻攔公務?”
這話說出來還真讓守門的弟子有些招架不住,一邊攔著,一邊忙不迭跑進去裡麵報信。
紫荊山莊再大,也打不過朝廷。
不多時候,紫荊山莊內現在管事的長老都被驚動。稍微思量,還是讓這些捕快進了莊子。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捕快們還在莊子裡搜查的時候,又有如商務局、緝私局等等衙門的人,相繼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