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話還是需得講的。
酒到半酣,齊武烈再度端起杯子時,忽的問袁浩亭道:“袁大人,老夫剛剛回莊便聽說,咱們莊內有幾位供奉鬨市行凶致人死亡,已經證據確鑿啦?”
“這......”
袁浩亭愣了愣,隨即道:“這事我也是有耳聞的。那幾個無賴的確先是和莊內幾位供奉有過交手,回去以後便死了,所以......”
不等齊武烈開口,又接著說:“不過下官雖然不是修士,但也知道修士向來都是力隨心發。以莊內供奉的修為,應是不可能誤殺,同時,以供奉們地位,也絕不至於非要取幾個無賴性命。是以下官覺得此事還是有很多蹊蹺的,所以已經讓人給社安局的主管帶話了,讓他務必親自督查此案。下官絕不會讓莊中供奉被冤枉或是被陷害的,莊主放心就是。”
“嗯。”
齊武烈點點頭,“如此,那老夫便真正放心了。”
他當然知道幕後的人是健王府,不過既然袁浩亭這樣表態,那那幾個供奉肯定是不會有什麼事了。
健王雖是皇親國戚,但他顯然沒法左右袁浩亭。最多,也就是通過人情或者利益牽絆而已。
到得宴席快要散了,袁浩亭大概還是心有不甘,終是問了句,“莊主您真不打算把健王世子給放回去?要和健王徹底鬨掰?”
齊武烈輕聲道:“袁大人你不懂,枕簟丫頭老夫是視作親孫女看待的,誰欺負她都不行。更何況,那健王府的死士,還把老夫的那位老友給打成了斷腿之人。”
“唉......”
他故意歎了聲氣,“這口氣,你讓老夫我如何吞得下啊?”
袁浩亭帶著苦澀,“可您這回不是也把那裘雛給打成了那樣嘛,下官鬥膽說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下去,健王府隻怕......到時候咱們荊湖北路,都會要動蕩啊......”
“動蕩便動蕩吧!”
齊武烈眼神中猛地爆發出精光,道:“老夫隻是修士,想不得那許多,隻知道,誰欺負老夫關心的人都不行!他健王府要鬨,那咱們紫荊山莊便接著。”
袁浩亭苦笑,似有埋怨,“下官就是擔心到時候會不會有無辜的百姓受害啊......”
齊武烈卻並不買賬,隻道:“那就是你府尹大人的事了。這民生啊,老夫這種武夫不懂,不過,老夫自不會因為和健王府的事就去荼毒百姓,這點,你儘可放心。”
他對著長沙方向拱手,“老夫在皇上身邊也侍候著這麼幾年了,皇上的心思不敢說看懂了,但皇上最在乎什麼,老夫是知道的。就是百姓,所以老夫絕不會自掘墳墓。”
“多謝莊主了。”
袁浩亭反倒是給齊武烈道謝。然後,移步到客房又和齊武烈淺飲了一杯茶水,便就離開紫荊山莊去了。
至於被廢除修為的裘雛,則是在城內租了輛馬車匆匆往江陵府去,此時,已經離開常德府都有些距離。作為上元境強者,又是健王府供奉,卻在紫荊山莊被廢除了修為,對齊武烈恨到極致的他肯定免不了在趙序麵前添油加醋,隻不知,最是看重健王府顏麵的趙序又會是如何的勃然大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