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控製監察省,可以控製明鏡台,甚至可以控製軍情處。但他不可能控製趙洞庭。
他利州西路轉運使的官職在趙洞庭麵前也屁用沒有。
因為這本來就是趙洞庭賦予的。
說起來,欒宏茂也算是個人物了。見事不可為,果斷認罪。
趙洞庭見他這般,神色卻是更冷,道:“罪?你何罪之有?”
欒宏茂低著頭答道:“臣有失職之罪,亦有欺君之罪。”
腦門上的汗唰唰的往外冒著,“臣在聽說此事以後,並沒有去核實那監察局官員是否真是過失殺人。另外,臣......臣並未下達處置他的命令!臣!懇求皇上降罪!”
他還是留著心眼的,避重就輕了。
其實那監察局主官是否是過失殺人,他比誰都清楚。
因為那個監察局主官當晚上就找上他這裡來了。
隻是他不可能在趙洞庭麵前承認這個。隻要承認,趙洞庭肯定得治他得罪。
而現在他避重就輕,最多是失察之罪。皇上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未必就會處置他。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趙洞庭並沒有要從輕處罰他的意思,而是道:“既然你自己要求降罪,那朕就暫且免去你轉運使的職位。從即日起,你和你的家人不得離開這院子半步!也不許和任何人接觸。”
然後他拍著桌子起身,對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說道:“你們都隨朕出來吧!”
他對欒宏茂是否失職,其實並非是那麼的在意。
更讓他在意的,是這利州西路官場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態。
為何會有主官當眾殺人這種事情發生?
而且連欒宏茂這個主官都選擇包庇。
如果是整個利州西路官場腐化,那可比欒宏茂個人腐化要嚴重得多了。
說罷,趙洞庭帶著那些人往院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欒宏茂臉色煞白,神色變幻個不停。
他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會以他被暫時解除官職軟禁在屋裡而結束。
皇上要將他軟禁在家,肯定是要從別的方向去調查啊!
而現在的利州西路官場,禁得起調查嗎?
......
趙洞庭帶著那些人離開了府衙。
到外麵,他問那個漢子道:“你父親可有和你們說過監察局是有什麼問題?”
漢子搖搖頭,答道:“並沒有說。”
他看得出來趙洞庭是要調查此事,但可惜的是,他對監察局的事情並不知情。
趙洞庭也有些失望。
看來要調查這利州西路的官場,需要另外找個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