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健坐在書案前,忽地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他手裡拿著一封信。
信封就放在書案上。
這是封密信,從利州西路來的密信。
利州西路的事情錯綜複雜,鐘健為保事情穩妥。讓三路調查人員都分彆對自己負責。
其一路,自然是在明麵上以毛崛為首的這些肩負著肅清利州西路官場腐敗的新任官員們。其中包括新任的監察廳的官員們在內。
其二路,是中樞內閣派遣下去的軍情處的調查人員。
其三路,則是朝廷監察省的人馬了。
這三路人馬可謂涇渭分明,但任務都是調查利州西路官場腐敗之事。
而他們,都是直接對以鐘健為首的中樞內閣負責。
此時,鐘健手裡這封信便是毛崛寄來的。
這是毛崛到沔州府以後寄來的第一封信。
信上詳細說了他到沔州府以後組織監察廳的官員們對利州西路官場進行大肅清的過程和成果。
欒宏茂對沔州府可謂是荼毒極深了。
毛崛到沔州府以後,先是對原監守自盜的利州西路監察廳以及沔州府監察局進行了徹底的調查。
沔州監察局主官賈宇信最先證據確鑿,由提刑廳審查後入獄。
其後受其牽連者竟是多達二十餘人。
其中有監察局不太起眼的小官,卻也有監察局的一位副官,官階最高且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的,還是利州西路監察廳的一主兩副官員。
他們絕對是利州西路監察係統的扛鼎者了。他們本應該是利州西路整治貪腐的一把尖刀,卻從頂梁柱上直接腐化了。
便是鐘健也想不到,利州西路山頭竟然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
整個利州西路的那些重要衙門,全都成欒宏茂的附庸者了?
也幸虧是皇上在沔州府快刀斬亂麻,再有民意支持,毛崛他們才能夠如此快速的在沔州府打開局麵吧?
隻是毛崛在信中卻還說了,利州西路貪腐之事繼續深挖下去,牽連者隻會更廣。
現在單單還隻是對沔州府境內進行清查,整個沔州府的治理就已經麵臨很大的困難。有很多部門連主官都還沒有上任,公務停擺。
單單此事,便可能要延緩利州西路的發展數年之久。
他請求鐘健派遣更多值得信任的官員到利州西路去。
這也是鐘健歎息的原因。
他實在是頭疼啊......
到現在,從長沙已經抽調二十多名官員過去了。哪裡還有那麼多人可以抽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