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又不禁深思起來。
看起來在座的這些人都對奧蘭言聽計從,要不然,奧蘭不會有這樣底氣。
隻怕,奧蘭在大宋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所想的八九不離十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自己還得配合他們繼續演下去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裡,趙洞庭果真不再端著身份,連連和眾人飲酒作樂。雖是沒有對茶魁動手動腳,但也沒有將茶魁推出於千裡之外,對於茶魁偶然的親密舉動也是默認。
眾人也漸漸放開。
有人叫來紅倌兒作陪,起初不敢上下其手,其後慢慢試探趙洞庭的反應,見趙洞庭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不虞之色,便漸漸不再拘泥“俗禮”。
以至於到後麵,這雅間裡倒有半數是紅倌兒了。
僅僅有十來人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架勢。
其中就包括那欒易在內。
他坐在角落,言語甚少。
倒是他周邊人常常向他敬酒。
這些,都被趙洞庭看在眼裡。
席間。
奧蘭充分扮演著主角的角色。每每話題,都是由他而起。
不過所說卻並非國事,也不是時下長沙的那些熱門話題和趣事,和官場、科舉等等儘皆無關。而是關於聖人學說,孔孟之言。
這本是小學夫子便會教的東西,奧蘭卻好似要在這裡給眾人重溫似的。
而除去趙洞庭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的模樣,還深以為然。
趙洞庭心裡冷笑。
如果說之前他對奧蘭在長沙所做隻是的揣摩隻是五分,那現在,便是八分了。
大宋的聖人學說,需得他來教?
需得他來給自己這些生在大宋,長在大宋的人說仁義禮智信?
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可笑的是,在座的這些人竟然還連連附和。
有人如醍醐灌頂的樣子。
摟著紅倌兒說這些,也虧得是奧蘭想得出來。
不過趙洞庭臉上當然不會表露什麼,甚至自己還偶爾發言,深表認同。
聖人學說,乃是教化之本。是區分人和動物的真理學說。
讓他些微失望的是,直到這場宴會散去,奧蘭都沒有完全露出他的野心。
除去聖人學說之外,他彆的什麼都沒說。顯然,還是對趙如抱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