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讓得一眾官員都是懵了。
他不應該大發雷霆麼?
有人瞧向那個剛剛去通風報信的曲姓小官。
那小官縮了縮脖子。
隨即有人道:“聽聞禦史大人剛剛在考較財務處的小吏?”
是這教育廳的副主官之一,正是主管財務處的。姓聶,名聶叢書。
做為兩浙西路教育廳的副主官,他的品階可謂是不低了。是從四品的官兒。
“考校?”
朱嘉年道:“聶大人此言何意?”
聶叢書深深看了兩眼朱嘉年,道:“禦史大人能否借步說話?”
朱嘉年從善如流,跟著他往旁邊走去。
到遠處些,聶叢書直接對著朱嘉年施禮,道:“下官失職,還請禦史大人責罰。”
這倒真是乾脆利落得很。
朱嘉年故作疑惑,“聶大人這又是何意?”
聶叢書根本沒在乎那姓曲的小官,直接把他賣了,道:“剛剛聽聞禦史大人用今年教育廳選拔小吏的試題考較我們財務處的小吏,有數人未能作答,這便是下官的失職之處。下官今年正是負責了教育廳小吏選拔的事宜。隻是有些無奈之處,還請禦史大人聽下官解釋。”
“他們的確沒什麼真才實學。”
朱嘉年點點頭說,“隻聶大人你的無奈在於何處?”
聶叢書道:“朝廷日漸興盛,小吏身份地位遠非以前可比。現在縱是連這樣的空缺,都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們本應該唯才選用,隻是......有些人的身份卻不是我們好拒絕的啊。不看僧麵看佛麵,禦史大人您說......”
這話裡的意思可就深了。
一是說他也是沒有辦法,有些小吏是有上頭的關係,他不能不賣麵子。
再就是說,朱嘉年最好也掂量掂量這事的牽扯關係。
他們教育廳隻是僧,上麵還有佛呢!
朱嘉年怎麼說也是在長沙那種地方摸爬滾打出來的,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
他幽幽道:“聶大人的意思,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聶叢書稍稍低下頭,“下官失職。”
朱嘉年又說:“那聶大人以為,招了這些沒有真才實學的小吏,教育廳的諸多事宜,他們能夠辦得妥當嗎?”
聶叢書訕訕地說:“其實......隻要加以培養,他們還是能夠完成各自的事情的。”
朱嘉年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冽起來,“那你們又至朝廷的法度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