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在門口的官員見朱嘉年這副態度,都看向那邊神色陰沉的聶叢書。不敢攔著朱嘉年。
他們的官職地位都不如聶叢書,沒有說話的份,說白了不過是來搖旗呐喊,給朱嘉年點兒壓力而已。
可現在這位禦史大人擺明不願意給麵子啊!
待朱嘉年帶著葛洪濤和賀供奉離開,一眾官員忙簇擁到聶叢書的麵前,“聶大人,禦史大人如何說?”
聶叢書眯了眯眼睛,卻是什麼都不說,隻是往教育廳主官的辦公室走去。
......
朱嘉年帶著葛洪濤和賀供奉離開教育廳衙門,直接讓葛洪濤帶他去找了他那些今年應試吏員的同窗。
倒是有些意外收獲。
在和這些人攀談過後,朱嘉年得知,原來吏員錄取這事,需要奉上孝敬銀的並不僅僅隻是教育廳衙門。
有些學子報考的是其餘衙門的吏員,也都需要奉上孝敬銀。而且銀兩的多少,好似還是根據職位來定的。
如清閒些的職位、油水多的職位,所需要的孝敬銀也多些。
這是明目張膽的賣官鬻爵了。
隻是這倒也沒有出乎朱嘉年的意料。
在知道葛洪濤那些同窗去監察廳那些地方告狀,反倒落下個被拉黑籍的結果後,他就知道這事不會僅僅隻限於教育廳。
在朱嘉年的授意下,葛洪濤和他的那些同窗們一通呼朋喚友。
有的是今年吏員選拔因為沒出孝敬銀被刷下來的,也有的是前麵兩年的。
其中還有在沒選上吏員後到初學學府或是私塾任教書先生的,又告訴朱嘉年不少內幕。
這些私塾和學府,每年要給教育廳不少好處,在臨安府這個圈內並非是什麼秘密。
而這些好處,又是從哪裡來的?
就是從那些孩子們的書本費、學費等等裡麵弄出來的。再就是入學,特彆是外地籍貫卻在臨安府求學的孩子,想要入學,得需要打點不少銀兩。
朱嘉年是越聽越氣,帶著這些還有正氣的讀書人們直接往兩浙西路律法廳衙門而去。
隻這一切,當然都落在了某些人的眼中。
朱嘉年帶著人到律法廳衙門後,直接報了自己的身份,要求見兩浙西路律法廳的主官梁賦。
說起來,這梁賦和他朱家還有些關係。準確的說,是和朱河淙有些關係。
因為朱河淙在升任副提刑令的時候,梁賦還在長沙任職,且正是律法省下邊的某個衙門,還是受朱河淙分管的。
後來梁賦調任到兩浙西路律法廳做主官,還是得了朱河淙的舉薦。
大概是看在這個份上,梁賦聽說朱嘉年到來,親自到了衙門門口迎接,很是熱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