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賦微皺著眉頭沉吟半晌,道:“咱們進去再說?”
朱嘉年回首瞧瞧葛洪濤等人,點點頭,跟著梁賦往裡麵走去。
賀供奉很自覺跟在朱嘉年的身後。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朱嘉年的安全。
梁賦瞧了眼,笑笑,倒是也沒有多問什麼。
到他的辦公室裡,他讓朱嘉年和賀供奉坐下,又親自泡茶,然後道:“其實教育廳的荒唐事,我倒是也有些耳聞。”
朱嘉年不禁詫異,“梁叔叔既有耳聞,怎的沒有向朝廷上過折子?”
如果梁賦上過折子,朝廷沒理由不派人下來來。
梁賦輕笑,道:“我也隻是有耳聞而已,怎麼上折子?難道我向中樞內閣諸位大員說,我隻是耳聞麼?”
朱嘉年有些訕訕,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唐突了。
梁賦又道:“而且我是主管提刑廳的,教育廳的事,該由監察廳去查才是。我也不好逾越了。”
朱嘉年輕輕點頭,隨即才意會到梁賦的意思,微微皺眉道:“梁叔叔的意思,是這事你幫不上我的忙了?”
“不能這麼說。”
梁賦道:“職權之內的事情,我自然是不遺餘力,秉公處理。不管教育廳的事情有多嚴重,涉及到什麼人,我都絕不股息。但是......這事要查,還得由監察廳的人去查才行,我們律法廳,並沒有去查他們的權力。嘉年,我也知道你是信任我才來找我,按理說我不該說這些話的,可你想想,縱然我派人去查他們,又能查出來什麼呢?我們律法廳沒有那個權力,他們完全不用忌憚我們,更會參我們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官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朱嘉年低頭沉思。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這點道行,在梁賦這些人麵前完全不夠看。
他在琢磨梁賦這番話的真正用意。
是真的無能為力?
還是推脫?
甚至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什麼?
若是前兩者,還好。朱嘉年自己也清楚,律法廳的確沒權力去查教育廳的事情。
但若是後者,那梁賦這個人,就值得推敲了。
隻細細回想,梁賦倒也沒有隱晦提醒自己什麼的意思。
朱嘉年又抬起頭,道:“可我聽說之前有人去監察廳告過狀,但結果不如人意。梁叔叔以為,我現在當如何是好?”
梁賦輕笑,道:“監察廳衙門高,有的人去告狀當然無用。但你是禦史,若是你親自去告,他們應該就不敢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