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下來了,那便要有活下來的意義。
“看來你把睿王傷得不輕,宮中太醫都去了。”
她將整理好的紗布拿在手裡,抬眼看向何城暮,用眼神示意他把外衣敞開。
何城暮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但是架不住沈卿姒沉冷認真的目光,只得將衣衫解開,將傷口露出來。
“我遲早要殺了他。”
沈卿姒剪開紗布的時候,聽到他恨恨地回了一句,卻是無聲笑了起來,也不接話,而是夾着棉花跟傷口消毒。
白酒塗在傷口上,疼得他青筋暴起,卻始終不喊一個疼字。
“姑娘可是在笑話我?”
見她笑而不語,何城暮反聲問道。
沈卿姒將藥粉倒在傷口上,一邊輕輕按壓一邊沉聲回道:“殺了他你就能跟你的父親沉冤昭雪,殺了他你的親人就能活過來了?”
“只有殺了他,才能慰藉我何家上下百十口人的在天之靈。”
何城暮沉聲說道,沈卿姒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那雙原本澄澈的眸子里此時只有滔天的仇恨,這種仇恨,她未嘗不曾有過?只是,恨就有用嗎?殺了對方就有用嗎?
“就算他死了,你父親仍舊不能沉冤昭雪,甚至還要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你覺得這樣的復仇有意義嗎?”
她看着他,言辭嚴肅認真,說完低下頭去,將紗布給他纏上。
“大姑娘此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