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產葯是加速胎動和宮縮的葯,所帶來的痛苦,自然不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
沈卿姒面色蒼白地望了望他,出聲道,“留霜,端過來......”
一碗催產葯下肚,她當即痛得險些暈過去,卻強撐着讓自己清醒着,之前幾個時辰都忍着沒出聲,這會卻痛得叫出聲來。
可是就算是這樣,半個小時後過去了,沈卿姒幾乎拼盡了最後一口氣,都沒能將孩子生下來,抓着阿離手指甲都嵌進了他的肉里,整個身子向上躬起。
“謝辭游,我真的儘力了。”
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暈了過去,沒了聲響。
她當真是已經儘力了,她拼了命的想要保護好腹中孩子,卻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沒能將她生下來。
留霜頓時嚇得驚惶失措,伏在床邊痛哭不已。
阿離整個人坐在坐在床邊,宛如石化許久的雕像,臉上神情風起雲湧,那漆黑深邃的眸底藏着深邃無比的悲愴。
“都出去!”
大抵是被前所未有的悲愴籠罩着,冷沉一聲,將所有人都喝了出去。
他緩緩低下頭,看着還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最後那一句,“她儘力了”,如萬把利刃齊齊刺進他的心臟,那種痛,宛如心裂。
他知道,沈卿姒有家不能回,親人不得相見,為的就是能夠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可是如今卻遭遇難產,沒有人比她的情緒更崩潰了。
外面頓時風雨大作,許久不下雨的晟州突降驟雨,外面嘈雜一片,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留霜跑向翁韓,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下,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翁韓,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求求你,救救姑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