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瀚城三百公里,說遠也不是很遠,但是說近也不是很近,也正是因為這不遠不近的距離,讓他明知道孟祁離是衝著沈家軍去到瀚城的,都始終按兵不動,而是把一切都交給了謝辭游。
說到謝辭游,他唯一見過的一次都是當初沈卿姒救謝辭游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那個少年就是入東遼為質的謝辭游,謝皇后的親弟弟。
沈啟也沒有想到,多年以後,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竟然會跟謝辭游扯上糾葛,甚至是生下了謝辭游的孩子。
“父親應當以大局為重,兒臣在這裡一切都安好,不用挂念。”
沈知緒的聲音很虛弱,也很疲憊,說完便恭送沈啟離開。
“你照顧好自己。”
這廢棄的寺廟鮮少有人知道,每天晚上的偶會有人前來送飯菜和一些生活用品,沈知緒才得以在這裡活下去,如今這裡顯然已經被發現了,但是沈啟並不着急將沈知緒轉移走,而是讓沈知緒繼續呆在這裡。
若真的是孟祁離,沒有發現沈知緒便就罷了,若是發現沈知緒了,那他便要跟孟祁離好好談一談了。
此次會瀚城,主要是去見謝辭游。
如今潁都局勢緊張,謝辭游打敗孟祁離的青州軍,孟瑞定會將這一切都算在沈家軍的頭上,他需要前去會會謝辭游,這樣才得以知道謝辭游到底可不可信。
送走了沈啟,沈知緒緩緩坐到地上,攤開雙手,看着自己充滿血跡的雙手,指甲早已經被他破掉了,那是一次一次抓在牆壁上造成能傷口,眼中滿含熱淚,失聲痛哭起來。
他自詡自己一聲戎馬,從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老天爺要如此不公平,要如此對待他?
他的女兒就在不遠處,一次次跟沈啟問起自己的下落,卻始終不得相見。
沈卿姒正在吃飯,忽覺得心慌不已,遂放下碗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