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影抽出其中一張,對他道:“一張足以。”
她兩個手指夾着銀票,朝着早已跑到人群後面的小二問道:“這一張,夠了嗎?”
眾人豁然回頭,齊刷刷的看向小二。
小二擦了擦頭上的汗,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夠了夠了,太多了。”
南詩影冷笑了聲,回手將銀票拍在了桌子上,轉頭對綠婉與白芷道:“咱們走。”
“先生!”王順義拿起銀票攔住了南詩影,客氣的遞了過去:“這銀票先生您收着,至於飯錢,王某自會替先生支付。”
南詩影看了王順義一眼,接過了銀票:“也好。”
她將銀票遞給了綠婉,沒作絲毫停留的走出了東波樓。
二樓,包廂。
穿着一襲白衣的男人坐在窗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大堂,直到南詩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對面,坐了個容貌傾城的女子,那女子一邊扇着扇子,一邊讚歎道:“這姑娘的醫術可真是了得,奴第一次看到如此奇特的醫治手段,也不知師承何處,魏公子,你可看得出來?”
男人微微一愣:“姑娘?”
女人咯咯一笑,笑聲透着一股嫵媚妖嬈,她打趣道:“怎麼,魏公子沒看出來?”
“那姑娘身形秀美,即便刻意裝扮,也比普通的少年要纖細幾分,就更不要說她偶爾流露出的一點姿態了。”
不過說到這,她的話鋒一轉:“不過魏公子沒看出來也是正常,那姑娘出手果斷,毫不扭捏,倒是有一股少年的銳利。”
男人笑着端起了茶盞,絲毫沒在意女子的揶揄,開口道:“我哪有音兒姑娘這般好的眼力,不過......音兒姑娘有一點確是說錯了。”
“哦,願聞其詳。”
“那姑娘,不會醫術。”
“不會?”音兒的眼睛里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怎麼會?她若不會,那剛才的一幕又要怎麼解釋?
若一般人說這話,她早就嗤之以鼻的諷刺上了,可說這話的人是繼承皇宮那位首席御醫衣缽、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神醫魏源,這話就做不得假了。
男人喝了口茶,直到茶香盡散,這才道:“是的,不會。”
“可......”音兒欲言又止。
“既不是醫,那便只有毒了。”魏源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腦子裡想的卻是她到底何時替他解的毒,至於毒下在了哪裡,很顯然,下在了酒里,在她用手扣住酒杯的時候,下的毒。
“魏公子的意思是,那姑娘給剛才那人下了毒,又解了毒,就是為了一頓飯錢?”音兒很聰明,一下子就想到原因。
魏源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這樣。”
音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所以,用茶壺砸人,用掰斷的筷子放指尖血,都是障眼法?”
魏源想起那姑娘粗糙的手法,不由想笑:“醫術中確實有外力擊胸與放指尖血等救人的手法,不過,是障眼法沒錯了。”
音兒不禁莞爾一笑:“那公子也是倒霉。”
倒霉嗎?
魏源不覺得,他怎麼看着她更像是在蓄意報復?騙頓飯錢至於如此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