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提及這個話題。
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視線豁然開朗,昏沉的地牢中,鮮血的味道肆意蔓延,這裡的地面與牆壁上,都被早已乾涸的血液侵染,一層一層,斑駁在一起的鮮血散發出腐爛的腥臭味。
痛徹心扉的慘叫,垂死掙扎的沉吟,遍布在地牢中的聲音,將這本就血腥恐怖的場景映襯的更加恐怖。
修羅地獄,不外如是。
玄十三偷偷的看了南詩影一眼,她一臉清冷的看不出任何懼色,不是強裝的鎮定,而是一種根本不將這等場面放在眼中的蔑視。
玄十三微微一愣。
怎麼會?
驚呼聲起於心,止於喉,玄十三到底是沒有將心頭的驚疑宣洩出口。
這樣的場面,恐怖嗎?
她什麼樣的血腥畫面沒有看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直接的、間接的,死在她手上的人不知凡幾,所用之手段,與這些,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當年與北遼的塞外一戰,戰場慘烈,浮屍千里,血與肉與殘肢斷臂交錯在一起鋪滿的整片焦土,不比如今這畫面要血腥得多?
只要一想到當年這場曠世之久,幾乎消耗掉了大元大半國力的塞外之戰,南詩影依舊恨不得將北遼那些蠻夷用鐵簽穿成肉串,用水煮,用火烹,窮極一切狠戾手段,方才能消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眼底噴涌的恨意一閃而過,卻仍舊沒能逃過紀靳墨的眼睛。
恨?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