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樂師很快走進了大殿,不多時,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隨着樂聲想起,靜若寒蟬的眾人總算是敢開口說話了。
一個個推杯換盞的彼此交談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真想喝酒,還是想用酒精麻痹一下差點被嚇破的膽子。
大離公主瞧着慵懶的斜靠在座位上的南詩影,她頭枕着手,手肘撐着桌子,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微微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縱她的行為如此的沒有規矩,但身上卻似是有一種凌人的傲骨用不彎曲一般,愣是有一種恣意的清貴。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這樣恣意狂傲卻又從容不迫的女子。
南詩影嗎?
倒是有趣!
也許,她還能再回大離。
她的心思百轉千回,餘光一掃,卻徒然瞧見一抹窺探的目光,她眉頭微皺,轉目望去。
慕白羽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朝自己這邊望來,一時躲閃不及,倒是被對方抓了一個正着,他猛地垂下頭,慌亂之間差點沒打翻手邊的酒盅,聽到身邊的動靜,魏源側頭看了慕白羽一眼,眼眉微挑,這貨咋了,喝多了?臉這麼紅?
瞧見對方慌張的模樣,大離公主微微一愣,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臨淵的男子,都如此害羞的嗎?
察覺到身邊凝視的目光,慕白羽側頭望去,瞧見魏源那副八卦的神情,有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一直站在南鳶兒身後服侍的丫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起身向外走了去。
南鳶兒瞧着一聲不吭起身就走的丫鬟,下意識看了南朝尹一眼。
大殿之中,眾人心思各異,南詩影抬頭的瞬間,恰好看了這場你看我,我看你,你起身,我追趕的戲碼。
那個苗疆蠱師竟然扮做南鳶兒的侍女進了宮?要不是對方突然起身離開,她還未曾注意。
對方這是要跟慕白羽演一場‘宮中再相見’的狗血劇情?
看看熱鬧!
南詩影籠着衣角,緩緩的站了起來。
“陛下,殿中悶熱,臣妾去外面過過風。”隨便找了個借口,南詩影也沒等紀泓允許,就轉身朝着殿外走了去。
紀泓眼角微顫,若不是忌憚紀靳墨,他非要治這個目中無人的南詩影大不敬之罪!!
大離公主適時起身,朝紀泓告罪一聲后,也走了出去。
朝臣這邊的席位距離紀泓甚遠,倒是不必特意告罪,張思朗的母親猶豫了一下,突然站起了身。
朝臣與朝臣的家眷共處一席,但子女卻只能按照父輩的品級依次排於末位,眼見母親起身,張思朗無法出聲阻止,只好追了出去。
母親,你可千萬不要敢什麼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