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參加狩獵的青年才俊與武將貴女之外,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寒冬臘月的在只有少許圍擋的檯子上坐着,身上穿再厚實的衣衫都要被凍得手腳冰涼的,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身邊的燭火燒的在旺盛,都緩解不了坐立不動的寒涼。
寶藍搓着胳膊,將脖子縮在暖和的披風裡,露在外面的鼻頭被凍得通紅,她湊到公主身邊,小聲的耳語道:“公主,我瞧見營地後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湖,湖水都結了冰,若是此時能有一雙冰鞋,倒是可以暢快的滑上一滑了......”她說著,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又道:“這臨淵國真真沒意思,如今盛世,竟然就這麼草草開場,若是咱們大離,少不得要讓舞姬樂師表演一番呢。”
聽到寶藍的話,大離公主卻是忍不住的冷笑了聲:“是啊,若是大離,非要大肆張羅才是,可寶藍,這難道不是咱們以武力國的大離越來越不如臨淵的表現嗎?”
“公卿貴族沉迷享樂,官員朝臣媚上欺下,什麼宴會都要般的聲勢浩大,似是只有這樣才能顯示皇權尊貴,更可笑的是朝臣,一個個非但不勸勉君主,反而恭維諂媚,長此以往,根本就不用臨淵,大離便會從根上潰爛。”
“而且,你一直抱怨臨淵無趣,不如大離玩樂的玩意多......可你可知,就連這冬季圍獵,其實都不是用來玩樂的,而是用來激發青年才俊血性的一場試煉,一個考核,是為了查勘臨淵年輕才俊的本領與心性。”
“為國量才,為國選才。”
“當然,以往冬季圍獵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這圍獵是讓各個皇子在朝臣面前展示自己的一個平台,看看誰更有資格逐鹿那至尊之位。”
“所以寶藍,不要小覷臨淵,臨淵......”
她的聲音慢慢減弱,最後隨着嘆息化為了一聲悠長餘音。
只是不知心裡又是在盤算着什麼。
四周一時沒了聲音,只有寒風吹動着炭火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