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驛站,不能是皇宮,而陛下又沒有決定和親的人選,那陛下這是......南朝尹揣測着聖意,突然想起他進宮詢問這件事的根本原因,是大離公主與攝政王府來往過密。
難道陛下是想......南朝尹渾身一震,猛然抬頭,就連聲音都染上了一抹驚詫與錯愕:“陛下!”
他難不成想讓大離公主住進攝政王府??
這,這怎麼可以!
“丞相也覺得大離公主久住在驛站,不是什麼上上之選?”紀泓沒有在意南朝尹的語氣,自顧自的說著。
南朝尹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他聽懂了紀泓話中的含義。
這件事不是與他商量,而是告知,或者說是,紀泓希望能從他的嘴裡聽到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可是陛下......”
南朝尹想要勸誡,可話到嘴邊卻突然意識到紀泓這個決定所隱藏着的真正用意,不免又是一驚。
紀泓何時有如此心計?還是說他一直如此,只是自己從未看清?
南朝尹第一次覺得,有什麼事情真的已經開始脫離了掌控,那份不確定感讓他心裡生出一種速戰速決的衝動。
只是前些日子,他曾進言,說服了紀泓將慕白羽召入宮內放在自己眼前的舉動,是否真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紀泓完全是依照他的意思行事,還是說其實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
看來,之前是他小覷了他。
南朝尹收斂了心中的思緒,順着紀泓的意思進言道:“臣確實覺得不該讓大離公主一直住在驛站,畢竟之前行兇的那些刺客還未抓到,為了公主的安全,臣以為,應該讓公主住進攝政王府,方能保全公主的安危。”
“丞相真是這般覺得的?”
“是!”
“好,那就依丞相所言。”
紀泓豁然轉身,行至龍案前揮墨寫下了一紙諭旨。
南朝尹看着紀泓的背影,轉過頭,朝着大門望去,合著的殿門外,透過一抹緩緩走動的人影。
慕白羽已經上任五天有餘了,那個蠱師竟然還未出現,不能在等下去了。
寫好諭旨,紀泓將太監總管喚了進來,將諭旨扔給了他:“傳旨攝政王府。”
太監渾身一顫,只覺得手裡的不是一份輕飄飄的諭旨,而是一把懸在頭上的砍刀。
......
攝政王府。
太監捧着諭旨,冷汗順着額頭緩緩下落。
“陛下有旨~”
尖銳的聲音微微發著顫,遠沒有往日代替天子傳達旨意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傲勁兒,反而有些發虛。
紀靳墨負手而立的站在太監面前,不拜不跪,直挺着背脊,甚至都沒有想要接旨的意思。
太監擦了一把額頭上汗,根本不敢質問紀靳墨的無禮與放肆,只能宣讀着諭旨里的內容:“兩國和親在即,為了確保惠安公主的安危,特命皇叔將惠安公主接入王府保護......”
與紀靳墨一同接旨的南詩影微微皺眉。
紀泓這又是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