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泓握着太后的手,安撫着他恐懼不安的情緒,他抬起頭,視線透過重甲在身的禁軍,望向紀靳墨,心裡想的卻是之前太后同他說的那些話。
紀靳墨,必須要死。
“皇叔,朕知你擔憂王妃安危,所以行為難免有些出格,但這不是你沖入皇宮、質問太后的理由,若非朕念及你這些年的功績,即便是賜死你,也已是寬容了。”
紀靳墨鳳眸微揚,眼底的血色忽隱忽現,面對紀泓言辭激烈的叱問,低低地笑出聲來,他站起身,邁步向前,每走一步,他面前的禁軍就要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你知道本王為什麼一直沒有逼宮嗎?”
紀靳墨站定腳步,直直的望向躲在禁軍身後的紀泓,紀泓的臉色微微泛白,但挺直的背脊卻不肯彎上一分,直視着紀靳墨那雙殺機凌然的眸子,憤怒怨毒,不甘羞惱,那雙混雜着種種情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紀靳墨,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那麼紀靳墨此刻怕是早已被凌遲處死。
“因為皇兄只有你這麼一個血脈!”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的母親,我的皇嫂!”
“皇嫂,不要將你的手段用在本王的身上,本王不是皇兄,王妃更不是那些後宮妃嬪,今日,本王若看不見王妃,就不要怪本王不顧念親情了。”
“親情?”
紀泓嗤之以鼻。
“紀靳墨,你不過只是想找個理由,逼朕退位罷了,現在又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父皇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你出生之時,就將你掐死!”紀泓面目猙獰的怒視着紀靳墨,臉上、脖頸甚至是手背,青筋暴起,激憤難平。
這個時候,二人已經撕破了最後的臉面,扯開了往日虛與委蛇的遮羞布,將皇權爭鬥放在了人人可見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