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八句話,聽得鄒城一差點沒肝膽俱裂,他豁然擴張的瞳孔劇烈的震動着,撕裂般扭曲在一起的五官似乎在質問着鳳巒為何如此歹毒,要害他至此!
這是他能聽到的事情嗎?
鄒城一隻覺得有一條線,正自房梁垂下,飄飄蕩蕩的纏繞住他的脖頸,只一瞬間,就能讓他的頭身分離。
“鄒大人你抖什麼?”
南詩影清了清身上的食物殘渣,餘光瞧見鄒城一面色蒼白,身若扶柳般只要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的脆弱模樣,問出的話落在鄒城一的耳中,多少帶着些故意了。
我抖什麼?
我抖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
紀靳墨看了南詩影一眼,眼底氳着一抹無奈的淺笑,溫柔的近乎能化出水來,只是鄒城一如今背對着他,沒能看到他此時的模樣,否則也不會害怕成這個樣子了。
見紀靳墨久未出聲,豆大的冷汗順着鄒城一的額頭噗簌簌的往下流,他豁然轉身,猛地跪在了地上:“臣這幾日着急上火,眼花耳聾,還望王爺開恩,允臣帶走鳳巒。”
他就差直接發誓了。
南詩影起身走到鄒城一身邊蹲了下來,側頭看他:“王爺只是傷風感冒的小病,我就是順便蹭個住處。”
鄒城一:“......”
他心生憤然,只想拽住她的脖領,質問她為何不一次講話說個清楚。
紀靳墨抿了抿嘴,唇角微揚,似是在笑,只是於鄒城一說話的聲音,還透着絲絲的冷意:“本王既以替鳳巒作了證,你為何還要將人帶走?”
“回......回王爺,是因為臣以查明劉凌是死於一種名為浮遊半日散的毒藥,既然鳳巒已經沒有了嫌疑,臣是想請鳳巒協助臣偵破此案。”
鄒城一的聲音微微發顫,不過說到最後,卻是已經平復了心緒,既然王爺不是身患頑疾,他也就不怕被滅口了。
“浮遊半日散?”
南詩影聽到這個名字,愣了足有兩秒,這玩意她熟啊,這不是她當年練手時最喜歡煉製的毒藥嗎?
月司南當時問她,問什麼先練這個。
她回:因為這個有趣啊!
是的,有趣!
“劉凌死於浮遊半日散?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哦,我說他的傷口怎麼會潰爛呢!看來兇手是將毒藥灑在了他的傷口上了啊,等等......那這麼說的話,兇手的目的就不單單是為了殺人了啊,也許比起殺死劉凌,兇手更想冤枉我!”
“嘶~什麼仇什麼怨啊!”
聽到南詩影這話,鄒城一豁然抬起了頭。
“也許,對方只是想讓劉凌看上去是死於重疾而非他殺呢?你第一反應為何會是有人想要陷害你?”
“換句話說,你覺得會有人費盡周折不惜殺人只為了陷害你?”
“為何?”
南詩影眨了眨眼,被問的有些哽住了。她總不能說這是為帝者的普遍心理吧!多疑?
“直覺!”
在鄒城一的注視下,她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