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墨每說一句,紀泓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紀靳墨確實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只是這麼長時間他也不曾動用這個權利以至於紀泓乃至大臣們,通通忘記了。
紀泓沉默,眾人也啞然。
只是有些憐憫的望着晉陽侯,晉陽侯這個主,皇上是做不了了。
“陛下與其抓着臣這件事不放,不如先看看張珩自晉陽侯府走出來的書信。”紀靳墨理了理衣袖,鳳眸斜飛,掃了張珩一眼,張珩心領神會的站起身,推開擋在身前的禁衛軍,朝着紀泓走了過去。
禁衛軍哪裡肯放行,抽出兵器攔住了張珩。
膠着中,紀泓揮了揮衣袖,大太監忙小跑着上前,自張珩的手裡接過了卷宗。
卷宗里夾着一沓輕飄飄的信紙。
卷宗上例數着晉陽侯所犯之罪,以及罪行所牽扯之人。
紀泓一目十行,臉色隨着看信越發的冷厲陰沉了,看到最後,他將信狠狠地扔在了晉陽侯的臉上。
“混賬東西!”
晉陽侯所犯的累累罪行,除了侵佔土地,草菅人命之外,最不能讓紀泓容忍的是他與太后之間往來的書信。
裡面寫的都是什麼?
都是什麼?
信紙砸在臉上感受不到半分的痛楚,但晉陽侯卻覺得靈魂像是被人用鎚子重重一擊,他慌忙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信,匆匆掃了一眼,面色頓時慘白如紙,這些信,他不是都燒了嗎?怎麼會......
他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再次磕頭:“陛下明鑒,這些信沒有一封出自臣之手,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
“冤枉?”
紀泓瞠目欲裂:“你當朕不識你的字?”
晉陽侯怎麼說也是他母后那邊的親戚,他幼年時也曾被晉陽侯抱於懷中,對晉陽侯的字體以及寫字習慣,自是熟悉異常。
晉陽侯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字體,可他又怎能承認?
“陛下,臣的字也並非不能模仿,定是有人......”
“晉陽侯是在說本王嗎?”
晉陽侯話音未落,紀靳墨微涼的聲音便將他的話語截斷,晉陽侯往日里哪裡敢與紀靳墨對峙,可現如今,他若是不敢,就要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了,為了活命,為了整個晉陽侯府,他豁然抬起頭,雙眸直視紀靳墨,大聲說道:“臣不敢,只是光憑這些信,臣不服!”
紀靳墨笑了。
張珩此時才道:“陛下,臣有人證。”
紀泓深深的看了晉陽侯一眼,憤怒之下也顧不得此時有多不適合審理這個件事,而是怒喝道:“傳人證!”
“是!”
張珩起身,往宮外走去。
紀泓這時才朝着大太監揮了揮手,太監連忙命人將地上的刺客屍體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