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夢裡,他都無法救她。
“你知道,當年的我是不會也不敢離開院子里的。”南詩影無視南嶼晉殺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是南鈺晴將我喊去的!”
“所以呢,你是想說晴兒的死都是咎由自取?”南嶼晉掙扎着想要破開禁錮去抓住南詩影的衣領,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又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提及這件事,還要為自己過去犯下的罪惡狡辯。
南詩影看着南嶼晉,突然冷笑了聲。
“你恨?”
可說到底,原本的南詩影又做錯了什麼?
“南嶼晉,南鈺晴當初為什麼將我叫去後院湖邊?你心裡清楚明了不是嗎?別說這件事里是否有劉氏的算計,縱然當年真是我將南鈺晴推入湖中,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就像你,當初在南鈺晴死之前只為了取樂,便讓我跪在地上學狗叫,我永遠記得那日的光景,而你們對我的這些傷害於你而言,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甚至是早就拋之腦後的趣事,你恨?南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在我面前提這個恨字!”
“當年......”
看着南詩影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南嶼晉想起了那些陳舊的回憶,可當年的南詩影對他們而言,不過如同路邊的野貓野狗一般,隨得他們欺凌取樂。
看着南嶼晉陷入回憶的模樣,南詩影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顎,迫使他抬起了頭:“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露出受害者一般的嘴臉,我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當著你的面將王氏一刀一刀折磨致死。”
“你敢!”
南嶼晉緊咬的牙冠滲了血。
南詩影笑的璀璨,宛如驕陽落於湖面上瀲灧起的金色波濤,她轉頭,語帶嬌嗔的對紀靳墨道:“爺,他說我不敢?”
“十三,去南府將王氏帶來!”
十三自窗入屋,聽到紀靳墨的指令,領命後轉身便要離開。
“別,不要!”
南嶼晉惶恐的大聲制止着十三的離開,他望向南詩影的目光里滿是憤怒與怨恨,可他卻不敢在用任何威脅的言語去刺激去置喙,他緩緩垂下頭,用盡全力的控制着心頭沸騰的情緒:“求你,不要傷害我的母親。”
“十三,將人帶來!”
紀靳墨面色冷酷而陰鷙,如果求饒有用的話,那當年的他們為什麼不肯放過他的影兒,為什麼要羞辱欺凌她?
“爺!”
南詩影衝著紀靳墨輕輕地搖了搖頭。
光報復南嶼晉與王氏有什麼用?
他們現在死了,豈不便宜了劉氏與南鳶兒?她要讓南府里的人自相殘害,她要讓他們在即將達成所願的時候從天堂墜入地獄,她要讓他們受盡這所有的屈辱之後在痛苦的死去。
紀靳墨唇角微抿,他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走到南詩影身邊,面無表情的抓住了南嶼晉的頭髮,將人提起並拽到了床下,抬腳揣在他的膝蓋窩處。
南嶼晉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紀靳墨拽着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了頭。
“來,給本王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