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話到嘴邊,又被南嶼晉吞了回去,后又覺得自己這般的欲言又止會讓自己這個心思幽深的父親多番揣測,所以他找了個搪塞的理由:“中饋......”
只是聽了兩個字,南朝尹眼底就閃過一絲不耐,他抬手制止住了南嶼晉餘下的話:“明日一早,我便會讓人將府里庫房的鑰匙送去你母親那裡,雖說男子不該過問後院的瑣碎雜事,不過你母親的身體如今剛好,你還是幫襯着些,如果在遇見向今日這種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殺了便是!”
“是,兒子知道了!”南嶼晉點頭,再次告退後,推門離開。
走到屋外,寒風吹拂,南嶼晉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內,落上門鎖,和衣而卧的躺在了床上,愣愣的注視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他問自己:為什麼要隱瞞鈺晴的那件事,是怕父親為難,還是怕......怕察覺出父親其實從始至終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他不知道若發現父親一直知道真相卻一直為了劉氏為了南鳶兒隱藏真相,他會不會失去理智,會不會做出弒父的舉動。
南嶼晉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在睜開時,眼裡只剩下了堅毅與冷酷。
他不會去試探父親。
他會在劉氏身上找到真相,還原真相!
父親,希望你是不知情的!
......
早朝時,紀泓再次提起兩個和親之事。
“眾愛卿,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紀泓目光略過,大臣們紛紛低下了頭顱,人選?如今臨淵與大離表面上瞧着一團和氣,可私下齟齬頗多,哪家府邸又願意將這個大一個麻煩攬進自己家裡。
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回來被陛下盯下,將人塞入他們府里。
“皇叔,你覺得呢?”
紀泓見眾大臣不說話,便將目光落在了紀靳墨的身上。
紀靳墨冷笑了聲:“陛下身為一國之君,這種事需與朝臣們商議什麼,直接賜婚便是,左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臣不知道陛下在糾結猶豫什麼!”
眾大臣聽到紀靳墨這話,不由覺得一陣牙疼,合著事情不會落在您身上,您就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只不過眾人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二,可沒有哪個腦袋不好使的敢反斥王爺這話。
他們惜命!
“皇叔所言差異,這關乎於咱們臨淵與大離的友誼,豈是小事?”紀泓照例反駁,話語不輕不重,但顯然十分不滿紀靳墨這番態度。
“既如此,陛下還問臣做什麼?”紀靳墨嘲諷了句。
人冷嘴毒。
大殿之上,無人出聲,靜得落針可聞。
紀泓微微嘆了口氣,這戲演的,倒是讓臨淵的朝臣越發沒有血性了,只是他也不能既要又要,貪心不止,便也只能先維持現狀如此而已了。
他心頭思緒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一副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壓抑着怒火的溫怒模樣,冷着一張臉,就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既然愛卿們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好,那朕就親自挑出一個臨淵俊傑,與公主完婚。”
這話一出,家裡有適合人選的大臣們皆是慌了神,這陛下直接挑選,若是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可就是板上釘釘的親事了,陛下賜婚,抗旨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