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成烜望向她,示意她繼續。
“本宮當初住在王府的時候曾聽說一件事!”
“這京都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南詩影的生母是難產而亡,卻不知道,她母親當初並非正常臨盆,而是那一日似乎在南朝尹的書房撞見了什麼,神色驚慌的離開,晚上就忽然傳出她血崩而亡的消息。”
她說的一本正經,似乎確有其事,而宇成烜卻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皇姐還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手,若非知曉些情況,他還真要信以為真了。
哦,確實有一個信以為真的。
“當真如此?”季勿高聲詢問,在瞧見惠安點頭之後,他斬釘截鐵的對宇成烜道:“殿下,臨淵的這個丞相絕對有問題!”
宇成烜當然知道南朝尹有問題,因為南朝尹是誰,他比誰都清楚!
當初大離與臨淵聯手吞併了西涼,西涼皇戰死在宮門前,而西涼皇之孫,則在家臣的拚死護送下逃了出去,隱姓埋名混入臨淵,從寒門子弟一路混到了百官之首。
南朝尹不僅是西涼餘孽,還是西涼皇之孫!
這就是南朝尹一定要讓南鳶兒成為皇后的原因,只要南鳶兒誕下一個有着西涼血脈的皇子,那他就能偷梁換日,一步步的蠶食臨淵並最終推翻臨淵皇朝負復辟西涼王朝。
這場局,他布了整整三十年。
這三十年唯二的變數,一是他沒有想到臨淵會出現一個紀靳墨;二是他沒有預料到他一手推進了歷史的進程,製造出南詩影這麼個更加棘手的敵人!
宇成烜遨遊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他腦中的某些記憶像是堆砌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翻越的時候總是會落下灰塵。
他只是在想,對於南朝尹的真實身份,她,又猜到了多少呢?
......
南詩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屋外的疾風驟雨蓋過了屋內的‘疾風驟雨’。
她暗自懊惱,不該調戲這個猝然開了葷、身體又過分強壯而持久的男人,若非今日暴雨傾盆,烏雲蓋頂遮住了頭頂的艷陽讓天色暗沉得像是夜晚,還可以讓她自我安慰此時並非是白日,他們不算是白日宣yin!要不然她非要羞赧得咬人不可!
看着窗外的天色,窗戶在暴風雨下不堪承受的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南詩影起身走到窗戶旁邊,推開窗,望向遠方。
風雨像是找到了傾瀉口,聲勢浩大的灌了進來。
南詩影只覺得肩膀一沉,身上頓時暖和了幾分,她抬手拽住了紀靳墨剛剛披在她身上的外衣的衣襟,向里拽了拽。
“在看什麼?”紀靳墨摟着她的肩膀,將人攏在懷裡,順着她的視線朝外望去。今日的雨雖大,卻並不罕見,比起半年前禹州下的那場雨,聲勢要小了許多。”驛站,禹州!“
南詩影望着的方向,近處是驛站的方向,在遠些,便是禹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