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淵朝堂之中,不該有人凌駕於皇權之上。
“好,好啊!”
紀泓拍案,而後放聲大笑。
他心裡自然並無怒氣,不過仍要將戲份演足。
所以他的笑聲里雖有着喜悅,可細細品來還帶着一抹難以抑制的憤怒與難堪。
大臣們垂着頭,亦能感覺到笑聲中潛藏着的滾滾煞氣。
“皇叔,這臨淵若無您守護,可如何是好啊!”紀泓生出一絲感嘆來,似是真的憂思惶恐,可紀泓這話落在群臣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番含義:紀靳墨,你為什麼就不能自我了斷呢?你若是能自我了斷,朕定當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本王身為臨淵攝政王,自是有保衛家國的責任,陛下有空在這裡憂思於不會發生的事情,還不如想想要如何應對這場戰役。”紀靳墨聲音微涼,沒給紀泓留任何臉面,這話哪裡像是一個王爺對皇帝說的,更像是一個長輩在訓斥不成器的晚輩。
雖說這個輩分沒有問題,可君臣先於叔侄,他先是陛下的臣子而後才是陛下的叔叔,如此之言,可謂大逆。
他若是御史台的言官也就罷了,可他卻是一個劍指皇位的野心之輩,這無疑不是指着陛下的臉罵他若不會當皇帝,就趁早退位讓賢的好。
朝堂上的氣氛略顯凝重,在南朝尹被貶並罰於府中閉門思過之後,文臣有些群龍無首,更難以有人出頭訓斥紀靳墨的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