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若是忽略掉內容,像是詢問天氣般平淡而隨意,可沈興,沈興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負責運貨,我......”
“貨?”
她臨淵子民,是貨?
“影一!”
南詩影不想問了,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應待的地方。
“將他,千刀萬剮!”
是字面含義的千刀萬剮。
耳邊的慘叫聲驚起了棲息的群鳥,司徒空看着影一一片一片割下沈興的皮肉,他的臉色蒼白,可眼底卻透着一抹快意。
一日前的那個晚上。
他發現了甲板下的暗室,他其實,只是手癢,想去瞧瞧恆源商會的貨船上都有什麼好物件罷了。
那個暗室,不大,卻被恆源商會塞進了數百人。
就像是被扔進箱子里、一層疊着一層的魚,司徒空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大概是覺得,原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爛的人,更爛的事。
而後,他將事情告訴了鳳巒。
鳳巒表現的很平靜,平靜到讓他以為,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不在乎恆源商會所做的一切。
直到現在這一刻,他看着沈興被她身邊的暗衛千刀萬剮。
她只是平靜的看着,注視着,波瀾不興,可司徒空這一刻,卻感到了一種足以摧毀一切吞噬一切的憤怒與斃戾。
也是在此時,司徒空才明白她所有舉動中蘊含的深意。
她或許早就猜到這一次遼疆之行不會平靜,所以才會讓沈興護送,只是為了借鷹師之手,毀了恆源商會這些年來打下的根基。
她的心機手段,讓他畏懼,讓他惶恐,讓他敬佩,讓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