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成烜輕蔑一笑,對宇文翼,他完全沒有一點敬畏之心,皇權父權,於他而言便不過是隨手可以掀翻的、只配當一個浮於表面的‘名詞’罷了。
奉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他不敢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匆匆起身告退,去將殿下的意思告知他人。
惠安將字條揣進懷中,走出房門。
她去了一趟後院,裝着整理衣裙的彎下腰,將字條攢成團后扔在了地上,紙條落在了石子路的縫隙里。
一刻鐘后,一個丫鬟哎呦一聲跌倒在了同一個位置。
......
南嶼晉收到了惠安傳遞的紙條,紙條上只有四個——皇城生變。
他匆匆走向南朝尹的書房。
“父親,出事了!”
南嶼晉敲開房門后,將字條放在了南朝尹的桌案上:“有人在驛站的午膳中塞了字條。”
南朝尹沒有停下揮筆潑墨的動作,視線快速的自紙條上一掃而過,他沒有太在意紙條上的內容,而是問道:“這是大離公主給你傳遞的消息?”
“是!”
南嶼晉點頭。
“看來有人想要攪亂局勢,趁機作亂啊!”
南朝尹放下毛筆,拿起宣紙細細端詳,他將宣紙翻了個面,讓南嶼晉品鑒一下:“嶼晉,你覺得為父這字臨摹的如何?”
“先皇的字蒼穹有力,鐵划銀勾,一批一捺一點一橫,都透着王者之姿,父親您臨摹的先皇晚年所寫的這篇策論,幾乎抓住了每一處精髓,若非兒子親眼瞧見,非要以為這幅字是先皇當年所寫的不可!”
南朝尹嘴角微微揚起,他將宣紙重新放在了桌上,下一秒,揉捏成團。
“這麼好的佳作,父親為何毀掉?”南嶼晉驚呼。
南朝尹看了南嶼晉一眼,這些日子,他倒是頗有進益,竟能沉得住氣,若是以前的他,非要三番四次的打斷追問不可,哪裡會有如此心性。
果然,經一塹而長一智!
“不滿意罷了!”南朝尹擺了擺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讓南嶼晉坐下,然後問他:“你覺得咱們南府此時應當如何?”
南嶼晉沉吟了聲后,給出了答案:“不聽不看不知,一切如舊!”
他說完,略有些緊張的看向南朝尹。
南朝尹微微挑眉,眼尾的紋路跟着鬆弛了下來,他讚賞道:“很好!”
南朝尹拿起字條遞給南嶼晉,南嶼晉接過後,起身走到燭台前,拿起放置在燭台旁的火折,點火,將字條燒成了灰燼。
“兒子告退了!”
南嶼晉退出書房后緩緩攤開手,手心的灰燼隨風飄散,消失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