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加身,這些個往日里將大義將百姓掛在嘴邊的肱股之臣,哪裡還有一點為官者的骨氣,更有甚者,在死亡的恐懼下竟然被嚇尿了褲子。
血腥味與騷臭味兒混合在一起,大殿的空氣開始變得有些渾濁,憋悶的氣息漸漸加重,壓得眾人想要嘔吐。
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滾到柳萬鈞的腳邊,柳萬鈞向後錯了一步。
王浪吉以為柳老大人最少會......最少會有些飛鳥盡良弓藏的悲哀,可柳大人這腳步錯的未免有些太順滑了,順滑得像是腳底板抹了蠟,就連王浪吉看着同僚新鮮熱騰的頭顱滾到腳邊,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可柳老大人就平靜得像失去了恐懼這個情緒似的。
波瀾不驚的讓人佩服。
當然,若說這朝堂上有誰能比得上柳萬鈞,那非紀靳墨莫屬了。
柳萬鈞是明哲保身的穩,紀靳墨卻是胸有成竹的高深。
陛下與王爺似乎都忘記了,飛濺的鮮血會浸透紙張,從而破壞證據,他們一個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殺氣凜然的注視着滿朝文武,一個背脊挺立的豎立朝堂之上,漠不關心的低頭撫摸着腰間的玉墜。
直至林玉銀完成任務退立一旁。
紀泓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暴怒過後,聲音透着一絲沙啞,他的視線略過眾人,緩緩開口道:“這幾人所犯之罪,累及九族,朕誅殺他們的九族,眾卿可有意見?”
他的情緒趨於平緩,聽不出任何重音,平靜的像是在與朝臣討論今日的天氣,可隱藏在這平靜之下的惡意,卻赤裸裸的攤在了眾人眼前,坐於皇位上的紀泓,在這一刻,在群臣眼中,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深淵巨獸,他張開巨大而充滿了血腥的嘴,等着獵物自投羅網。
“陛下聖明!”
朝臣們不敢回答有或沒有,只一味的高呼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