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兒追問道:“有說什麼時候開門嗎?”
丫鬟搖頭:“沒有,怕是一時半刻都開不了悶了。”
青山觀閉門謝客,南鳶兒本想掉頭去霖音寺,可話剛要出口,卻忽然愣在了原地。
“小姐?小姐?”
丫鬟喚了半天,南鳶兒眨了眨眼,一把按住在自己眼前晃蕩的手,她失神的眼眸再次映滿了光彩。
“走吧,掉頭回去。”
“是小姐!”
丫鬟吩咐車夫掉頭,南鳶兒重新坐了回去,靠在車身上閉目養神,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翹。
小姐的心情似乎很好?
丫鬟用探究的目光瞧着她。
南鳶兒忽然開口道:“若眼睛不想要了,你大可繼續用這個眼神打量我。”
她的聲音裡帶着笑,可丫鬟卻從中聽到了森然的惡意,她連忙低下了頭。
......
最近一段時間,風波漸止,元宵燈會發生的命案已經被百姓們拋之腦後,街頭巷尾又熱鬧了起來。
李浩近日巡城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街市上的行人變多了,雲嵐街與長嶺街的車輛更是往來不絕。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到了二月份。
自那日未曾登上青山觀之後,南鳶兒便多了記東西的習慣,只是一天之中,也只有一段時間會想起來記上一些,大多時候也都是扔到一旁。
最近一段時間,南鳶兒忙的暈頭轉向,在她的母親劉氏與嫡母王氏相繼去世后,南府的中饋就交到了她的手上,如今南嶼晉的婚事近在眼前,宮裡派了嬤嬤下來,從旁指導她如何張羅安排,雖說這是南府的婚宴,可這婚宴到底關乎於臨淵的臉面,自然馬虎不得。
“燈籠掛在那裡,對對對,正一些,還有這些東西,都擺在宴會廳......”
宮裡出來的嬤嬤,往那裡這麼一站,身上就帶着些不怒自威的威嚴,南府的下人無人敢陽奉陰違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偷奸耍滑,南鳶兒站在一邊,瞧着她這派頭,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來。
嬤嬤餘光掃過南鳶兒,心下微沉,這幾日她將派頭做了十成十,若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因為她宮中教習嬤嬤的身份而禮敬三分,怕也早就受不得這股子氣,即便不好發作,也總會露出一絲不滿之色,可這位南小姐倒好,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若非早就耳聞她的為人做派,她還以為這位就是個忍氣吞聲的軟柿子呢!
這位,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