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涼站在大蟒坡頂,眉頭皺成了川字。
他是窮苦人家出生,完全理解災民的感受,也非常同情他們。
可是大蟒坡的糧食是軍糧,張涼也不敢擅自拿出來賑災。
接下來的幾天,張涼每天都會上山,看看山下的情況。
山下餓死凍死的災民越來越多,一些災民實在餓得凍得受不了了,就想著偷偷溜進大蟒坡,偷些吃的喝的。
這幾天夜裡,值勤的鏢師每晚都能抓到這樣的人。
都是可憐人,張涼也沒有難為,直接讓鏢師把他們趕走了。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隨著災情加重,這樣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甚至有可能形成暴亂。
一個鏢師頂著風雪跑到山上,小聲報告道:“大隊長,慶大人來了,在中軍大帳等您。”
“慶大人不是被軟禁了嗎?”張涼一愣:“他怎麼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鏢師搖頭。
張涼點點頭,快步下山。
大帳裡,慶鑫堯和隨從全都一身黑袍,腦袋也戴著帽子。
“慶大人,您怎麼瘦成這樣了?”張涼皺眉問道。
此時的慶鑫堯完全沒了之前的豐潤,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發也幾乎白了一半。
張涼剛才差點沒認出來。
慶鑫堯沒有回答,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涼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西川是慶家經營了幾代人的大本營,如今被太監禍禍的民不聊生,慶鑫堯又被軟禁起來,要是過得舒心才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