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睫毛顫了顫,仰頭看著他,烏黑的眼睛裡一片複雜。
她是女孩子。
她十九歲。
她應該為自己活著。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的責任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從她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她就得做到樣樣優秀,沉重的責任壓在她肩膀上,她從來不敢有絲毫放縱和任性。
永遠的優雅端莊,永遠的冷靜自持,永遠的運籌帷幄,永遠的冷酷深沉。
第一次,有一個男人對她說,你應該為自己活著。
雲傾怔了許久,雖然覺得那些東西她甘之如飴,但終究感念男人一片關心,笑了笑,“我很好,想要站得高,看得遠,自然是要付出的多一些。”
“我很開心。”她雖然失去了身為女孩子的肆意與任性,但她的責任與守護帶給她的,是另外一些更加美好的東西。
雲傾抬起細白的手指,拂過北冥夜煊精致的眉眼,笑著說,“雖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睡夢中說了什麼,但我肯定沒有說完整......”
她微微笑起來,眉眼間一片淨澈琉璃色,“夢裡的東西,都是不好的,因為那些美好的東西,都還活在現實中。”
她的帝國。
她的故土。
她的父親和母親。
她的摯友。
她守護的人民。
都在等著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