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抬頭,看著北冥夜煊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雖然不太懂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但隱約察覺到,她似乎傷害到他了。
她咬了咬嘴唇,纖細的肩膀,仿佛不堪重負似的垂了下去。
男人垂著睫毛,因此雲傾看不到,男人眼睛裡某種觸目驚心的情緒,似乎撞上了決堤的臨界點,一刹那似乎有無數惡念與言語叫囂著要傾泄而出,卻又被他死死地壓抑著。
她抓住他修長透白的手指,剛想說點兒什麼,北冥夜煊的聲音,卻先一步響了起來,“太晚了,你該睡覺了。”
雲傾看著男人麵無血色的臉,呼吸微微一窒,“我......”
北冥夜煊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絲,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帶了笑,虔誠到近乎卑微,“聽話。”
說完,他抱著她,送她上樓。
再不把她送走,他怕他會失去理智,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
雲傾怔怔地看著男人俊美的臉,明明看著還是那麼溫柔,但卻莫名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感。
那雙純黑色的眼睛裡,恍然不見理性,不見萬物,隻能看到一個她。
雲傾忽然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一刹那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北冥夜煊按部就班地將她送回到臥室中,如往常一般,蹲下-身給她的膝蓋換藥,裹上防水的繃帶。
然後將她的睡裙都找出來,放在她手邊。
最後他站在她麵前,挑著她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貼著她的發絲,鬼魅又溫柔的氣息,落在雪白的肌膚上,無孔不入,“晚上有雷陣雨,如果你害怕,一定要喊我的名字。”
雲傾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外。
落地窗外是風景優美的花園,暖黃色的燈光將夜色映襯著格外靜謐與溫柔,更遠一點的地方,是黑不見底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