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陳天選抬抬手道：“彆攔他，他身子骨不好，經不住你們折騰。”
洪契隻好作罷。
陳天選朝著夏光明快步走過去。
夏光明見到陳天選，也快步走過來。
一個踉蹌，竟然摔倒在地上。
陳天選忙上去扶著夏光明，眼淚竟然有些止不住。
沒等陳天選開口，夏光明先開口說：“孫兒，你回來了啊！孫兒，你回來了。五年了，爺爺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陳天選內心劇烈顫抖。
他是醫生，他比誰都清楚夏光明的病情有多嚴重，他的老年癡呆連拉屎拉尿都控製不住，竟然還能記住自己。
“嗯，回來了。”陳天選緊閉雙眸，像是一閉眼，就會回到五年前。
夏光明緊緊拽著陳天選的手，說：“回來就好，要立冬了，你還穿這麼少。回去爺爺給你找一件軍大衣，那可是爺爺最喜歡的衣服，厚實著呢。”
陳天選眼角一酸，沒說話。
夏光明又說：“天選，這五年都去哪裡了，給爺爺說說。”
陳天選依舊緘默不語。
夏光明自己說起來：“那爺爺給你說吧，以前你最喜歡吃的那家餛飩店，老周去年去了，他老伴也想不開，沒過幾天也跟著去了。”
“不過你彆怕，爺爺也會做混沌。什麼時候你回家，爺爺就給你做。”
“對了，你結婚了嗎？趕緊生個孫子，給爺爺抱！”
陳天選眼睛更澀。
這時候，夏荷似乎看到希望。
急忙爬過來，拉著夏光明的雙腿。
“爺爺，我，我是夏荷......我是您的孫女。我爸夏楚尊，是您的兒子。”
夏荷清楚，夏光明在夏家最疼的就是陳天選。
如果夏光明開口，陳天選或許會放過他們。
但夏光明，根本認不出來夏荷。
“你是誰啊？我還有孫女？”
“我隻有一個孫子，陳天選啊。”
“夏楚尊又是誰，我也記不得。”
夏荷的心如同山崩，種因得因，種果得果。
這五年，他們沒曾一次去養老院看過夏光明。
陳天選擦乾眼角，輕聲說：“爺爺，我也會包餛飩了。要不晚上，我給爺爺包吧。”
夏光明高興得郎朗作笑：“好好好，爺爺和你一起包。”
陳天選送夏光明離開墓園，最後在門口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