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爺爺說道:“爺爺,我爸看來是昨兒個被水激的,我去村裡找老張叔開車送他去醫院。”
“激個求,你忘了你爸本就是吃水裡飯的,便是冬天下水也沒事。”我爺爺煩躁地道。
我臉色一白,問道:“爺爺,那我爸這是?”
“唉,麻煩了,你快去買一條毛色純黑的狗,日落之前必須趕回來,不然你老爸這條命怕是保不住。”爺爺歎了口氣。
我聽了爺爺的話,連忙出去買狗,周圍村子養狗的人多,但毛色純黑的卻很少見,跑了幾個小時才買到一隻,見時間不多,我急忙趕回家。
回來的時候爺爺在院子裡弄了一個灶火,放了口大鐵鍋,鐵鍋中則是一個大蒸桶。
爺爺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但我剛要吃,被爺爺打了一巴掌,他竟然把飯菜都倒給我買來的那隻黑狗吃。
我無比鬱悶,黑狗幾分鐘就把飯菜吃完,然後趴在地上竟然睡了過去,我這才知道飯菜裡應該是被嚇了安眠藥。
爺爺等黑狗睡了便是進屋裡拿來一把雪亮的殺豬刀,手腳麻利一刀破了黑狗的心臟,然後把狗血放在大鐵鍋裡。
我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不由得埋怨道:“爺爺你怕殺狗早些說,我動手就是了,還要白白浪費一桌子好菜。”
“你懂個求,我要的可不是帶怨的黑狗血。”爺爺瞥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問:“有區彆嗎?”
“你知道黑狗血有什麼用嗎?”爺爺問我。
我答道:“黑狗血陽剛,能驅邪傷鬼。”
“不錯,而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你爸多半是在水下的時候被陰司的陰氣傷到,黑狗血屬陽,陰氣屬陰,二者相克。”爺爺說道。
我一臉懵逼,“爺爺,我爸又沒下陰司,怎麼會被陰氣傷到?”
以前我聽爺爺說過關於陰司的事情,陰司是鬼魂的世界,活人去到那裡,就會被陰氣所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丟命。
不過爺爺說過,隻有大江大河才是通往陰司的必經之路,但西頭的水庫,並不在江河這一列。
爺爺說道:“以前忘了告訴你,一般死人過多的極陰之地,也必有陰司入口。”
我心頭一挑,西頭水庫難道死過很多人?
在我的追問下,爺爺倒是將一樁往事簡單的給我說了一下,西頭那個水庫,原來真死過很多人。
而且都是女嬰!
以前老一輩思想封建,重男輕女,那會兒正好國家生育這一塊抓得嚴,多生一個抓到就是牽牛拉馬,甚至抽你房子。
所以好些人家生出來閨女,都是活生生的丟水庫裡溺死。
這事爺爺說起來也就是兩句話,但我聽著卻渾身冰涼,生出來女嬰就溺死西頭水庫,這得多麼殘忍啊?
“爺爺,那這次李栓的事,會不會也是那些冤魂回來報仇啊?”我下意識的看向爺爺。
雖然李栓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前些日子真的很邪門。
爺爺搖搖頭,“不清楚,就算是你也彆擔心,我們陳家祖上都是一脈單傳,從來沒出過女娃,也沒做過那種事情。”
隨後,我和爺爺又回到我爸的病上,爺爺讓我往鐵鍋裡加水,一麵加熱一麵攪勻,之後把我爸放進蒸桶裡麵。
不管是豬血還是狗血,一旦高溫或是長時間放置都會凝固,爺爺讓我控製溫度,不高不低,這樣狗血的功效就能延長。
爺爺的方法確實管用,我爸在狗血血氣的蒸餾之下,冰冷的身體溫度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我爸精神還沒恢複過來,病怏怏的模樣看得我揪心。
我擔心地問靠在躺椅上的爺爺,“爺爺,這樣就能治好我爸嗎?”
“應該可以。”爺爺不太確定。